在深刻體會了某人解衣手段並陪某人鍛煉得連酸背痛好幾天之後,中秋節到了。
中秋節是玥國上下最為重視的節日,這一天,百姓人家團員賞月,很是隆重。天家更不必說,皇帝親率太子及所有皇子太和殿告天地宗廟,而皇後則率太子妃及後宮諸位妃子、諸位皇子妃親手做宮餅,晚上的時候兩路人齊聚禦花園,一同吃宮餅賞月。
這天清晨青蕪鳳紫琛兩人早早便入了宮,到了宮中,自是先去向皇帝請安,皇帝這幾日身子骨好了許久,精神不錯,吩咐鳳紫琛陪他下棋,青蕪對琴棋書畫都是一個樣,看著就覺得無趣,所以做了端茶倒水的工作,她不大看得懂,但從棋盤上兩人凝重的神情也知道這盤棋廝殺得很是激烈。
紫琛竟能跟讓父皇嚴陣以待,可見他棋藝十分了得,這樣一想,她看向鳳紫琛的眼神,不由帶著欽佩的神色,越看越覺得心花怒放,紫琛長得這麼好看,笛子又吹得好聽,下棋還下得好,似乎目前為止還沒發現他不擅長的東西,這樣一個男人,還十分癡情,早早就鍾情於她,青蕪覺得,她運氣真真好得不得了,就像天上掉下來一個大餡餅,而她又恰好伸手接住了,叫人怎麼能不開心呢?
所謂樂極生悲,她正無比開心的時候,皇帝身邊的總管太監高陽突然進來請示,原來是太子有要事求見皇帝。
聽見太子這兩個字從高陽嘴裏蹦出來,青蕪滿心的開心減去了一半,直覺準沒好事兒,她更擔心若是見到太子那張臉,她控製不住自己會想直接揍他。
早先鳳紫琛劍傷稍稍複原些後,兩人進宮請安過一次,因見皇帝身體抱恙,加之回京路上遇刺這件事沒有確切的證據,兩人都沒向皇帝提起,隻暗中派人查探。探子將將派出去,太子就以監國身份撤去永州知府沈乾的職務,還把沈擎天關押入獄,理由是沈乾在位多年還無建樹,教子無妨,其子沈擎天,平日裏目無王法膽大妄為,竟然對琛王和琛王妃大不敬,鋃鐺入獄,靜候刑部發落。
一時間朝中無人不讚太子賢德,沈乾乃太子舉薦之人,犯了事,太子沒有半點包庇,秉公處置毫無私心。這些消息傳到青蕪耳朵的的時候,她正在擦拭飛霞劍,劍身上尤殘留著血腥味,那味道聞著讓人作嘔,她擦了許久才完全擦幹淨,紅霞般耀眼的飛霞劍,映出她冷凝的眉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還回去。
因著皇帝沒讓二人告退,青蕪跟鳳紫琛便依舊在原位,太子走近養心殿,見得他們二人眸光閃了一下,隨即過來向皇帝請安,皇帝免了禮,太子立刻笑道:“有些許日子沒撿到琛弟和弟妹了,聽說你們二人出京遊玩了一趟,真真神仙眷侶,逍遙之極。”頓了頓,又道關切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能有機會遊覽天下是好事,但是也要注意自身安全,沒得讓父皇操心。”
這番話說得很是懇切,又深含一番兄弟友愛之情,體貼父愛之心,皇帝含笑點點頭道:“總算有點太子該有的氣度了,朕應該早些讓你曆練曆練。”
“父皇謬讚,兒臣以前太不懂事,不懂父皇的一番苦心,實乃不孝之極。”太子神色恭謹道:“監國之後,兒臣設身處地,方才開始了解父皇的辛苦與勞累,了解家國天下,父皇賢明寬厚,兒臣若能趕上父皇萬一,兒臣喜不自勝。”
“行了行了,你有你的優點,也不必太過自謙。”皇帝淡淡打斷,問:“究竟是什麼事?”
太子有些遲疑看向立在一旁的兩人,皇帝慢聲道:“琛兒和蕪兒都是自家人,有什麼不可聽的?”
“父皇說得是。”太子眼中閃過一抹寒光,麵上卻笑意溫厚,“其實說起來,這件事情也琛弟和弟妹也有些關係。”他頓了頓,道:“刑部那邊傳來的消息,沈乾之子沈擎天昨兒個在獄中畏罪自殺,沈乾痛失獨子,一夜瘋癲。”
皇帝臉上看不出變化,青蕪卻忍不住豁然看向太子,“你說什麼?”
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太子唇邊閃過一抹狠戾笑意,語氣卻沉痛非常:“沈擎天得罪琛弟和弟妹,想來自知罪大惡極,在獄中畏罪自殺,而沈乾一夜瘋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