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往昔如昨(2 / 2)

奈何嫁給了父親這個窩囊廢,又因為生兒育女的事纏身,是以不得不在家成婦。習慣了人上的生活,是以也強勢慣了,便對丈夫的窩囊百般不滿,但是這不滿除了囉嗦外就再無別的方式可以表現了。

李周毛的父親雖然沒有多少能耐,但是對繪畫情有獨鍾典型的藝術青年,麵對老婆的世俗和俗事的煩擾,脾氣就變得越發暴戾。動手打妻兒的事情也就理所當然了。

原本這個不和睦的家庭和李周毛是沒有什麼關係的,卻遭命運捉弄的被牽扯了進來。這下糟了,原本就充滿暴戾的家庭因為李周毛的加入,變得更加的活躍,更加的暴力血腥了。

父母為了李周毛的存在吵嘴打架,然後父母又因為看不慣對方打自己兒子下手過重而心懷不滿,最終這不滿卻又牽扯到李周毛身上。

於是李周毛的情況就變成了這樣:某日李周毛犯了一個錯誤,一個原本沒什麼大不了的錯誤。一道11X13的算術題做錯了,被父親發現,父親對其的“愚笨”表示十分的憤怒,於是便踹了一腳外加一拳。

這一腳一拳讓李周毛痛的趴在地上爬不起來,其母親看了心疼,於是便與其父大吵一架表示不滿。完事後仔細一看李周毛的錯處,也感覺這兒子“太愚笨”了,這麼簡單的題居然也能做錯,於是其母便後悔先前同其父吵架的事情,同時對兒子李周毛的“愚笨”格外介懷,就心中不暢又給了兒子兩個耳光……

以為父母嫌棄和毒打,李周毛越發覺得是自己的錯。尚不明人事的李周毛也將家庭的不和諧當作了是因為自己存在的緣故,所以無論父母對其打罵都沉默的受著,不喊痛,不求饒。就連哥哥對其百般刁難欺負他都覺得理所當然,是他連累這個家,所以他有責任用挨打讓這個家裏的人出氣發泄心中的鬱悶。然,他越是沉默越是如此,父母便越覺得這兒子木納,所以動手就越發的不知輕重,同時其哥哥也覺得這弟弟好欺負,不告狀,於是也越發的過分……

最終李周毛實在羞愧的不行,便將自己放逐,用讓自己流浪的方式讓這個家脫離了矛盾。不管這個家待他怎麼樣,不管這家人對他怎麼樣,這始終都是他的家,他們也都是他的親人,所以,不忍讓家庭因為自己充滿不和諧,不忍讓家人因自己生活的不愉快,李周毛十二歲的時候他拿著外婆當初給他的那20塊錢離開了那個家……

用一個人的犧牲成全一個家庭的和諧幸福。隻是,若幹年後,李周毛漸懂人事後,他對那個所謂的家,他對他的父母以及哥哥,還會一直深愛著嗎?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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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來,李周毛他淚如雨下。多少個日夜,他對那聲怒吼都記憶深刻。若不是還有姐姐,若不是還有把他當作親弟弟的姐姐存在,他早被怨恨衝昏頭腦拎刀殺了回去。昔日父母對他做過的事,哥哥對他的百般刁難欺辱,足夠讓他拋開理智用殺戮將所有痛苦屠盡。

他不能,他不能回去報仇。拋開殺死父母和哥哥他們能否化解自己心中的仇恨不說,那畢竟也是姐姐的父母姐姐的親弟弟。若李周毛真的一把刀將他們屠掉,也許目證經過的姐姐不會對他有什麼怨恨,卻終究是會痛苦萬分的。

“弟弟生活的很好,沒凍著也沒餓著。姐姐你呢?這些年生活的怎樣?過的還好嗎?有什麼不如意的地方嗎?給弟弟講講你的生活好嗎?”對什麼都不上心的李周毛這次卻將自己幾年都存不夠的問句都說了出來。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姐姐的一切。

“姐姐也生活的很好,弟弟不用掛念。你現在在哪裏工作?累嗎?煩嗎?悶嗎?姐姐好想看看你抱抱你,姐姐很想你。”好不容才平複情緒抹幹淚水的李周毛看到這些字,心頭又是一酸淚水再次決堤。

他捂著臉哭了好久,幾次都險些哭岔氣。最後他才抹了抹眼淚發過去回複:“姐姐你等下,我去找找攝像頭放哪裏去了,等下姐姐就能看到弟弟了。”當初買電腦時店家倒是送了李周毛一個網絡攝像頭,隻是輕易用不到所以被他取下放了起來。

姐弟開了視屏,兩人臉上的淚痕都還沒消去,因為知道能看到彼此,是以兩人都忍著不讓自己落淚。但是,八年的思念與掛牽卻又八年沒能相見積累的情緒又是如何才能忍的住呢?

淚如雨下,落地可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