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之的呼吸變得沉重,就像一塊千斤重的石塊壓在他的心頭。
許久許久,他終於開口道:“你回去好好照顧晴兒,我在家準備一下,午時三刻之前,一定趕到你家。”
婦女緊緊地抓住王敬之的雙手,不住地道:“孩子他叔,謝謝你了。”
說完,又急匆匆地朝著門外疾奔而去。
王敬之望著逐漸消失的身影,一聲不吭地走進了自己的房間,留下王胖子和秦浩兩人。
秦浩此刻滿頭霧水,剛才婦女和王敬之的對話他一句也沒有聽明白,心裏好奇無比。
於是,他問王胖子:“他們說的牛頭馬麵,白毛,月圓之夜到底是什麼意思?”
王胖子朝碗裏麵倒滿了一碗酒,仰頭喝了下去,而後把碗重重地砸在桌子上麵。
他哀歎一聲,道:“秦兄弟,想必你也發現了,這家裏就隻有我和我爹。其實,我娘已經過世了,我還有個姐姐,也不在了。”
秦浩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按道理講,王胖子他娘和他姐姐年齡都不會太大,正常來說,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不過,他沒有說什麼,等到著王胖子為他揭開這個謎。
王胖子用手擦了擦嘴角的酒水,繼續道:“秦兄弟,我跟你講一個故事,講完你就什麼都明白了。”
這個故事發生在十五年前。
那時候的王家鎮到處充滿著歡樂,人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雖然並不是很繁華,但是這裏沒有戰爭,沒有災難,一直很寧靜,很祥和,人們也過得很開心。
然而這一切都在一個晚上改變了。
那是一個月圓之夜,一輪皎潔明亮的月亮高高地掛在天邊,灑下一抹一抹柔和的月色,濃罩著整個寧靜的鎮子。
鎮長家中唯一的女兒今年剛好十六歲,準備在次月出嫁,婆家是鎮上一戶殷實的人家。
這名少女卻在這天晚上病倒了,額頭滾燙滾燙。無論怎樣處理,溫度始終無法降下來。鎮長別無他法,隻好在三更半夜的時候跑出家門去找來大夫。
等到大夫掀開少女蓋著的被子,準備把脈的時候,卻發現少女的手臂之上長滿了數不盡的白毛。
大夫大吃一驚,趕緊閃到一旁,大喊道:“你家女兒中邪了,我無能無力。”
少女她娘聽到大夫的話,詫異地走到女兒的身旁,掀開女兒的衣服,驚恐立刻寫滿了她的麵孔。
少女身上全是白毛,而且那白毛還在以緩慢的速度生長,整個人恐怖地像一頭恐怖的野怪。
少女的娘實在無法接受眼前這一幕,隻感覺腦袋發暈。她歇斯底裏地呐喊一聲,整個人就跌倒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這一聲歇斯底裏的叫喊之聲驚動了周圍的民眾,有幾戶人家從床上爬了起來,來到鎮長的家中。
等他們到達之時,少女身上的白毛已經長到了兩寸之長。他們看到這一幕以後,再也無法保持平靜了。
他們被嚇到了,可是並沒有就此離去,隻是站的離少女遠遠的,對著少女指指點點,後麵慢慢地就開始嘀咕。
到了最後,終於有人爆發了。
“鎮長家沾了不幹淨的東西,我建議燒了她。”
“對,燒了她,不然會害了我們大家。”
此刻的鎮長悲痛欲絕,女兒突發其來的怪異事件已經讓他變得無比揪心,而現在大家竟然提議要把他女兒活活燒死。
這讓他如何接受。
他用著悲憤的聲音道:“各位父老鄉親,我女兒也是你們看著長大的,你們就忍心活生生地把她燒死嗎?”
“我們也不想這樣。可是不燒了她,她沾上的肮髒東西就會一直存在,到頭來還會害了我們。說到底,你們家惹的事情,你們自己承擔。”
“不要再說那麼多了,燒了她,立刻燒了她。”一些熱血的青年再也按捺不住,從家中取來了火把。
而就在這個時候,院子之中突然刮起了狂風,狂風陰冷地出奇,吹得樹葉嘩啦啦地作響。那些火把在狂風的肆虐之下立刻熄滅了。
“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刮起了大風?”人們不可思議地望著被狂風吹滅的火把道。
但是狂風卻越來越大,他們身上的衣物被吹襲地異常淩亂,大門砰地一聲被關上了。
院子中的人們開始感到害怕,認為是鎮長家招惹的“鬼物”來索命了。他們開始慌亂,可是卻沒有人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