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鮮血如同烈焰紅唇,順著匕首尖端緩緩滴落,床上的男子已經失去了聲息,昏暗的小房間中,唯有一台老舊的台式電腦正播放著電影的聲音。
凶手是一名年剛滿十八歲的男孩,他手持著匕首,嘴角挽起詭異的弧度,渾濁的雙眼興奮地大睜著,腰腹間破開的衣服裂口處正緩緩淌著鮮血。
然而少年卻是恍若未覺,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痛苦,有的隻有一種從未體驗過的奇異快感。
鼻尖縈繞著的刺鼻腥味,死者臉上凝固著的猙獰恐懼的麵龐,眼中充斥著的內髒肉塊,大腦神經被刺激到了極限。
這個死亡的男子是少年手下的第七個亡魂,是他的養父之一,也是他複仇的最後一人。
少年平靜地從男子身上起來,他熟悉這間房子裏的一切,轉身走進淋浴間,脫下身上的衣物,打開開關,冰涼的水柱嘩嘩而下。
少年靜靜地站在水柱之下,任由冰水衝刷著身體,思緒回朔到了從前。
……
他叫做白鋒,是一名孤兒,唯一的親人是一個年僅十三歲的妹妹白樺。
兩人被一個小型的七人偷盜團夥收留,收養他們的目的很簡單,配合他們打掩護向有錢人下手,小孩子總是很好調教的,孩子的麵容也是極具欺惑性的。
被他們收養的時候白鋒十二歲,白樺七歲,到了現在已經有六個年頭了。
白鋒習慣了這樣的生活,運氣好的話自己順點小錢,運氣不好的話,一天兩個窩窩頭過日。
他的身上常年遍布淤青、棍痕,七個養父對他並不好,無論是心情好時亦或是心情差時,用棍棒毒打他似乎成了他們的日常。
最初的時候,他起過逃離這裏的念頭,也確實實施了這一想法並且成功,帶著妹妹,隻是一天過後,他便領著妹妹老老實實地回來了。
這裏是清市最大的紅燈區,是一個用錢說話的地方,是一個最沒人情味的地方,沒人會去可憐兩個孩子,因為紅燈綠酒的大街上不止兩個乞丐。
當時畢竟年幼,再加上長期的營養不良,白鋒和白樺的體力不是很好。
白鋒想了想,還是決定回到七個養父這裏,不管怎麼說,至少每天還有個窩窩頭度日,就算是挨打,也隻有自己承受。
不知怎的,七名養父對妹妹白樺倒是好的很,不打不罵,一日三餐穩定,雖不至於山珍海味,但每頓都菜肉均足。
白鋒愛自己的妹妹,很愛很愛,既然妹妹能在這裏過的好,他就算天天挨打也值了。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地過著,白鋒日漸消瘦,皮包骨頭,妹妹白樺卻從沒被派出去過偷摸做誘餌,成天被叮囑在家裏呆著,好吃好喝的對待著。
白鋒十八歲這年,他已經完全沒了一個正常人的樣子,麵黃肌瘦,雙眼凹陷,濃濃的眼袋垂掛,雙眼渾濁無神,要用什麼來比喻形容的話,唯有枯骨一詞較為合適。
這幅麵容已經足以擔得起“可怕”一詞了,也正是因為這副嚇人的麵容,誰看到他都躲的遠遠的,使的他已經很久沒有外快進賬了。
相反,妹妹白樺的日子過的像個公主,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白樺不再叫他哥哥了,曾經無數個夜晚會偷偷塞給哥哥一根藏起來的火腿腸的她,已經很久沒有這種令人溫馨的舉動了。
她開始漠視自己的哥哥,兩人間漸漸的沒有了言語,沒有了交流,即便白鋒張口想對妹妹說些什麼,迎來的也隻有充滿厭惡的目光,那種神情,像是在驅趕令人惡心厭煩的蒼蠅。
即使如此,白鋒還是深深地愛著自己的妹妹,隻因為她是自己唯一的妹妹。
女孩發育的總是比較早的,年僅十三歲的白樺在天天好吃好喝下,已經漸漸有了女人的風韻了,微微隆起的乳鴿,姣好的麵容,白皙的滑嫩肌膚,無一不在詮釋著青春的氣息。
然後,白鋒明白了,明白了他的七個養父為什麼會對自己的妹妹這麼好了……!
在2016年6月23日晚上,他們對白樺施暴了,七人輪流踐踏著白樺,無止盡地摧殘著她柔嫩細弱的嬌軀。
他們無視白樺漸弱的慘叫,無視床上令人發狂的殷紅。
他們一把推開了衝上來的白鋒,繼續著腰部動作。
白鋒身體孱弱,怎麼可能有阻止的能力,他清澈的淚水自渾濁的雙目中無聲淌下,呆呆地看著一隻細長的白腿自人群中露出,不斷上下擺動著。
房間中唯一的女聲消失了,白鋒站起身,平靜地駭人,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出的房門,因為沒有人會去注意他的動作。
清市的紅燈區,不止是女子肉體交易的地方,也是槍支毒品泛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