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天下之說 下(2 / 2)

“隻為家族興亡,而不管國之榮辱。天下寒士所能有進身之機,天下何至於此。”

當即,李雲取下配劍便在牆上刻下:“鬱鬱澗底鬆,離離山上苗,以彼徑寸莖,蔭此百尺條。世胄躡高位,英俊沉下僚。

地勢使之然,由來非一朝。金張籍舊業,七葉珥漢貂。馮公豈不偉?白首不見招!”

此詩乃後世魏晉詩人左思所作,左思出身寒門,雖有振世濟困的誌向和令洛陽紙貴的才華,卻終究得不到重用。

此情此景。李雲剛好用來表達心中對“上品無寒門,下品無世族”的這個年代之不滿。此詩中金張二人,指的是指西漢時金石單、張安世兩家,憑著士族支持,七代為公。

在這裏,文翰暗指袁紹背後汝南袁氏一門四世三公。至於馮公,指的則是馮唐,有大才。此人生於漢文帝,到了漢武帝時仍是一小小的郎官。這裏,李雲暗指天下寒士。

“豎子!爾敢!”剛出房門的袁紹怒發衝冠指著李雲,臉色漲得一片通紅,恨不得立刻跑到李雲麵前扇他兩巴掌。

“李雲!好!你不但不凡,而且還有一顆好膽!但願你不會為今日所做之事後悔。你那李家真的不怕成為眾矢之的嗎?”

袁紹怒火通天,心中卻是想不明白,李家這個老牌大世族,如此恐怖的底蘊與名望,如果不是如此另類,恐怕早已經權傾天下,甚至改朝換代都不在話下,“真是一群迂腐不堪之輩~”

袁紹走後,曹操看著這首詩看的入神,他有些明白李家艱辛和這數百年來苦難,對寒士的不公之心,曹操早有之,不過也隻是日後有力量才會幫助一點,當然如今的曹操卻從來沒有想到日後的他擁有的力量遠超他的想象。

看了一會,神色有些不舍,不過最後還是道:“好詩,卻是好詩,不過卻是得罪了無數人呐。李公子還是刮掉吧。免得遭人口舌暗算~”

“男子漢大丈夫,言出之語,字字是丁,豈有收回之理。我李雲自問雖然不是什麼大丈夫,但是也無所畏懼,說了便是,為何要抹去~”李雲言語不重,但是卻字字珠璣印在曹操心底,試問天下間又有幾人敢說,也敢做的。

這可不是明朝,那個受過庭仗,頂撞過皇帝就必然會落得好名聲的時代。

“孟德兄,我相信如果是你,你也會和我一樣的~”李雲一語深長而道,端起酒杯,“請~”

兩人相視一眼,神色不言而喻,同一種人,不需要太多的言語。

“本來和本初一起前來,本初已去,曹某人也不能多待,就此告辭了,過幾日蔡師妹生辰時,你我在暢談一番~”曹操猛然丟掉酒杯,舉起酒壺,猛然灌向口中,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如此才夠痛快~告辭。”

曹操起身也不停留,頓時向著已經離去的袁紹追去。

“雪玉,你認為我的天下之說,可對否?”李雲毫無形象的坐在桌前,撫摸這眼前的酒杯,“是不是也覺得我狂妄自大,大逆不道呢。”

“自然不是~”李雲神色一跳,頓時繞有興趣的看向寒蟬,“為何~

“不為什麼,因為你是雪玉的雲哥,就夠了~”寒蟬神色不動,好似在說一個極其平常之事一般,李雲若有所思輕輕走到寒蟬身旁,“那你可知,我和琰兒的事情~”

“知道,可是那又能如何呢?”寒蟬似乎並不在意,也不知道是什麼想法,“可是,你是公主~”

“我是公主,不過沒有人在乎我,就連父皇也從來沒有去過寒蟬宮一起,就算我死了,父皇怕也隻是說一句厚葬吧!”寒蟬有些苦澀,滴滴答答的玉珠滴落在麵紗之上,看的李雲心痛如割,“我不求能夠和雲哥在一起,隻要能夠時常想起雪玉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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