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洋寧一步一步地走向病房,走過的地方都留下了眼淚,他看到孟媽暈死的狀態,淚水再次湧出來。
護士們都離開病房,隻剩下這母子倆。戴著呼吸麵罩的孟媽,孟洋寧已經哭不出來了,他的眼淚已經流光了,喉嚨很沙啞:
“媽,我不想讓你成為植物人,你這樣了我怎麼辦。
再過幾天你的生日就要到了,不是說好要安然無恙讓兒子來為你伺候嗎。
媽,你騙我,你和老爸都是一樣,都是個壞蛋,我恨你們都留下我自己。”此時此刻,他的心已經死了。他擦掉了淚水鼻涕,他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以牙還牙。
這個夜晚,他一直握著孟媽的手趴著睡著了。黑夜中飄來一絲絲雨滴,很快下起了大雨。“嘩嘩”的水聲十分大,一位女護士悄悄地走入病房,關閉了窗戶,把一朵盛開的花兒捧到了角落裏。
孟洋寧輕輕地睜開眼睛,他站起身走向了女護士,摘下了她的口罩,女護士來不及說句話。
他吻了她!
“嗚嗚”他的力氣很大,她已經接不上氣,直到孟洋寧鬆開了手臂,女護士推開了他,她把話壓的很小氣:“你幹嘛!”是她,韓沐櫻?
“是你,韓沐櫻。”孟洋寧不知不覺靠在了她的肩膀上睡著了。也許是他太累了,他想休息一會兒。韓沐櫻看著孟洋寧,他眼睛十分紅腫,鼻子發紅。
韓沐櫻看著孟洋寧熟睡的樣子,他是誰?韓沐櫻不是她妹妹的名字麼!
早晨,當太陽漸漸爬上了天空的高處,那種藍色,不再那樣的深,慢慢變淡了。不知不覺,雲彩和微風追逐打鬧著出現在了天空中。那明媚的陽光,給天空上了一層柔美的暖色,很安逸、很閑適。
孟洋寧睜眼一看天花板,醒來的他發現自己怎麼睡在床上了?昨天的女孩是韓沐櫻麼,莫非是他認錯了?
他不想上學了,他打算退學。
孟洋寧掏出自己的手機,撥打了文畫老師的電話,電話通了,他遲疑了好久,直到文畫老師“喂”地一聲才說話。
“老師,退學。。”說到這句話他的心都碎了,這是他用力最大的力氣說道。
“你說什麼!”電話邊的文畫聽到之後猛地一驚,拍響了桌子。
“老師,我要退學,我不想在上課了,對不起!”孟洋寧說到對不起那一刻,他哭了。
“怎麼了,孟洋寧,孟。。”電話那邊已經掛斷,隻有“嘟嘟嘟”的聲音。當他再次撥打給孟洋寧的電話時早已關機。
時間到七點了。
“如你所願”的館子已經開始做生意了。小桃站在館子的門口外,她在等一個那個眼熟的男孩。有一些男生為了看見“女神”小桃,還特意去裏麵吃早餐,使得旁邊的生意很是冷清。
“他還怎麼沒來呢,是不是我認錯人了。不可能,一定是他,我的第七感絕對不會有錯的!”她在自言自語著說。
“女兒,快來幫忙,爸忙不過來了。”
“知道了,老爸。”她走了館子裏,有一個男孩看著她的背影,那是孟洋寧。
孟洋寧換了藍白色的一套衣服,他猶豫了許久才走進去,他沒有騎自行車,而是步行。
生活小區的鄰居們還未知道孟媽成了植物人這件事,隻有他知道。
他坐在了角落裏,那兒是帶刺的玫瑰花觸手可摸的位置,他伸手一模小心把手刺到了,血流了出來。他似乎沒有察覺到,折斷了一朵花兒。
“先生,這花不能折的!”正在忙活的小桃恰好看見這一幕就上前對他說道。
孟洋寧並沒有理會,流下了眼淚,他是一位純爺們,卻總忍不住眼淚從眼睛裏湧出。“對不起,請幫我拿兩罐啤酒。”他往後邊擺擺手。他的聲音幾乎很小很沙啞。
“嗯好,但你不能在折花了。”她從冰箱裏拿出了啤酒,放在了他坐在的位置。
小桃把啤酒放在了透明玻璃桌上,她並沒有察覺眼前這個客人,就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孟洋寧並沒有回頭,一直盯著玫瑰花,反手從身後拿一瓶啤酒,單手一開,咕嚕咕嚕地喝了下去。“這就是酒的味道麼。”這是他第一次喝了這麼多的啤酒,“還真是好喝。”
他並沒有酒量,喝了一罐就醉了,他自言自語起來:“我傻了,我為什麼要退學,”他又打開另一罐喝了起來,說,“現在誰又能理解我,大學夢遙不可及。”
館子裏的人都看著孟洋寧,小桃她爸叫小桃去問個情況,怕會發生什麼事情。
“怎麼了先生。”小桃勸著他,孟洋寧擺手大喊道:“不用你管,末初桃,你是來嘲笑我的吧,我孟洋寧不需要你的可憐!滾!”
末初桃?那不是她曾經的名字?他說自己叫孟洋寧,她給了孟洋寧一巴掌。
“嗬,可憐?你可憐過我?”大聲哭泣說著:“你這個騙人的家夥,”她從口袋裏拿出一枚草戒指,草戒指早已經枯萎,她說:“草戒指,這是十三年前你送的草戒指!你說這表示著我們長久的友誼,每時每刻我都戴在自己的身上,我多麼害怕它會丟失,我們的友誼會消滅,現在我還給你!”她把草戒指撕個粉碎,丟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