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樂凡家裏。

徐雅一邊揮舞著鍋鏟一邊時不時的往自己口中塞塊兒黃瓜。

“電視裏演的姑娘好像都把這個貼到臉上。”不知何時,龔樂凡悠悠的飄了過來,指指臉對正在嚼著黃瓜的徐雅說道。

“咳咳,”徐雅被他的突如其來嗆了一下,然後又立馬恢複了鎮定:“你平時是不是也敷黃瓜片兒呢?”

“不,”龔樂凡走近過來,伸手夾了兩片也塞到了嘴裏:“餓了吃什麼都會覺得好吧。”

龔樂凡家的餐桌是特別適合兩個人一起用餐的長條形,桌布依然是藍色的,顯得非常幹淨清爽。但是徐雅似乎沒有再注意這些,此時的她真可以算是狼吞虎咽,而坐在對麵的龔樂凡卻斯文的先喝著湯。

“你覺得我的廚藝怎樣?”徐雅在盛飯的間隙問著龔樂凡。

“好。”龔樂凡食不知味似的就說了一個字。

“你吃飯的時候都在想什麼呢?”徐雅夾了一大筷子米飯喂到了自己的口中。

“我在想包文興案的種種疑點。”龔樂凡皺著眉頭放下了筷子:“如果當初可以第一時間就接手這個案子的話,我可能還能跟他的屍體‘對對話’。”龔樂凡不無遺憾的歎了口氣說道。

“啊?啊……”徐雅沒忍住,一口飯直接噴了出來。

手忙腳亂的一通收拾之後,看著龔樂凡一臉嫌棄和不理解的表情,徐雅大大的喝了口水說道:“你,在吃飯的時候,不覺得惡心麼?”

“那有什麼!”龔樂凡白了徐雅一眼,接著拿起了筷子,夾起飯菜吃了起來:“你可以理解為,我怕這麼好吃的東西都讓你自己吃了。”

龔樂凡這句話似乎是沒有任何感情色彩,但是徐雅知道,這已經是他在稱讚她的廚藝了。

徐雅沒有再說什麼,但是龔樂凡讓她聯想到的屍體卻讓她實在吃不下去了,此刻的她甚至看著飯菜都有些惡心。

“那個,你慢慢吃啊,我,我去沙發上坐會兒。”徐雅端著水杯站起來。

“噢。”龔樂凡答應一聲,自己默默的繼續吃著。

徐雅緩緩的走到沙發前,卻並沒有坐下,而是站在了龔樂凡的書桌旁邊。龔樂凡的書桌很大,擺放的東西也很簡單。據說內心世界越複雜的人,他的生活表象就會越簡單。

徐雅越過書桌往後麵的書架走去,卻不小心碰掉了一本。那本書是《佛洛依德夢的解析》,是昨天龔樂凡應付她的時候抽出來,但是沒有全部塞回去的一本書。

徐雅把那本書抽了出來,準備坐在椅子上麵看一會兒。

“咦?”徐雅突然發現眼前的地上有張照片,被書桌的一腳壓著。

一看就是張老照片了,相紙、色素、光影,一眼就能大概猜出它的年代。

徐雅好奇的將照片撿了起來。

“我吃飽了。”龔樂凡從餐廳閃身出來。

徐雅手裏拿著照片抬頭呆呆的看著他,心裏想著:什麼意思,不會是想讓我去洗碗吧?

“我吃完了。”龔樂凡又說了一遍,同時她注意到徐雅手裏:“你手裏拿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