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自知這不是聊天的好地方,除了三人行的微妙氛圍,還有一群等著八卦看的圍觀群眾。不少善男信女源源不斷朝著這放孔明燈的地點集合,自古以來人都是愛湊熱鬧的。
不想出風頭,還是早點退場比較好。
退後一步,餘光觀察這兩人。穿的衣服倒是默契,有幾分幽會的模樣。阮言之心思按耐不住活絡起來,身側的女人從墜湖事件過後就變得高深莫測,連做事也變得幹脆利落,不留餘地之餘還知道如何製約大臣了?夏朝會向好的方麵發展,隻是有一項不太好,她似乎…也不認人了。
明明和她挺要好的人,現今反而和這個蘇家的男子關係密切。
兩人相互之間隱隱透露出好感,卻又不挑明。一個性格冷淡的可以送去做尼姑,一個活潑愛鬧不似尋常家大家培養的男子。
事情果真有趣了起來。
暗處阮言之拇指摩擦大拇指背,她對這些事情感興趣。
眼睛微眯,狹長的眼角翹起,瑩瑩眸子裏藏著暗夜深淵,猶如一個巨型漩渦要把人吸引進去。
不難看出阮言之現在心情不錯。索性大方幫忙解了圍或者攪亂一潭水,上前一步做勢挽住‘現妻主’黎音陵手臂語氣粘膩,把和妻主撒嬌的男子神態演繹的七分神似三分形似:“喲,妻主我們就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琢磨著燈會也差不多了,不如改日再看看別的嘛。”
若是別的女子,對上阮言之這如花似玉的容貌就丟了半條魂,接著又是服軟又是撒嬌不鬧人的男子誰不趕緊順著台階下,牽著美人回去好好道歉\寵溺。
“嗯。”黎音陵依舊麵癱溫聲應了下來。
走了兩步,她皺緊眉頭拉了兩下拽著自己的胳膊,手臂纖細皮膚白皙。做為女子,有點…白過頭了?
黎音陵繃緊了嘴唇,黑白分明的眼睛瞧了眼,對麵手足無措的男子。
她其實是,比較擔心他的。所以才會放孔明燈找人,如今看到人了卻不知道說些什麼。動了動嘴唇,抬高了平常的聲線道:“蘇楠竹。”
“啊?”瞪大了黑葡萄似的眼睛,潮紅的臉頰鼓起。聲音裏有疑惑不解…更多的是興奮和開心!反應遲鈍的他分貝提高了幾度:“我我我在!”
“要不要一起走走。”
“好啊。”
點頭比思考的速度要快,來不及問要去哪兒。心情雀躍的要跳出胸腔,隻有一個重複的念頭:隻要是一起,哪兒都可以的吧!
遠離了八卦聚集地,渾身上下被盯著看的不適感頓然煙消雲散。
“我…”蘇楠竹貝齒咬住紅唇,平時靈動的眼睛不停亂瞄,頓了一下,方鼓起勇氣啟唇。
“這位小哥,想必是你的新歡吧?”
一句話,堵住了蘇楠竹所有要傾泄而出的真情流露。
若無舊愛,何來新歡。
聽了這句話,第一反應就是帶著詢問意味的眼光看向一言不發沉穩女子。
黎音陵隻是靜默的回視,過了許久,嗓音淡淡些許沙啞:“蘇楠竹,今日有事你先回去吧。”
不可置信,屏住了呼吸等來的是宣判一般的回複。
心跳逐漸回歸正常,眸光不由自主黯淡下來。
有事?那幹嘛還要約他,放孔明燈算什麼呢。
他隻是一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而已?
往常情況下,他是不會生出這些心思的,隻因他看見了阮言之的守宮砂。
是的,剛剛黎音陵拖拽阮言之衣服的時候,衣服撩起許多。隻是一瞬,瞧見了他雪白手臂上鮮紅的一點。和自己身上的一模一樣,這能說明什麼呢?
她,原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