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館陶就興衝衝的回堂邑侯府找陳午去了,本以為這下就皆大歡喜了,母親和丈夫都能看到阿嬌,肯定圓滿大結局了。然沒成想,昨夜被她晾在一邊的陳氏早給陳午告了狀,陳午這下更是大為光火。覺得妻子館陶目中無人,不把自己的老母放在眼裏。
“不去!不進宮住!”
“為何?”館陶奇怪的問。
“我有家有父有母,為何去宮裏住?要去你自己去吧。”陳午生氣的背過身,心底裏埋怨宮裏的竇太後,都怪她霸占女兒阿嬌,這才令妻子館陶跟自己較勁兒。然也虧的這樁事,令他終於看到館陶貴為公主的蠻橫跋扈。以前就聽同窗取笑他尚了公主,成了公主奴,然他很不以為然,自家美貌溫柔的妻子,哪裏有他們說的公主病?這會兒他終於是發現館陶確實是有公主的優越感的!這讓他極為不舒服!
麵對丈夫冷言愣語,館陶也作了氣,冷著臉問“當真?你當真不跟我去宮裏住?”
“不去!”陳午想也不想的答到。“我家也有老父老母,你要侍奉你的母親我不阻攔,但也別阻攔我對我的老父老母盡孝!”
就這樣,館陶入了長樂跟丈夫陳午賭起了氣。在長樂宮的陳嬌,吃得好住得好,慢慢長大的陳嬌開始咿呀學語,每天逗的竇太後和漢景帝開開心心。一時間成了後宮的大紅人。所以陳嬌一直都居住在長樂宮,和堂邑侯府並不常來往,
聽的陳嬌聽到丈夫,館陶歎息一聲“你阿父身子尚可,你且不用擔心。”
陳嬌頷首一下,放下手中的菩提,隻用力握住劉嫖的手“阿母,我現下居於椒房,不能長伴膝下,您可要照顧好自己。”
“知道了。”劉嫖失聲笑起來,不由的將女兒攬入懷中。“你叫我進宮,就為了說這個?”
劉嫖耳目眾多,豈不知陳嬌喚她來宮裏的意圖,她心疼女兒,實在不忍心女兒吞吞吐吐。陳嬌見劉嫖主動提及,知道母親有意幫忙,也不扭捏,遂把劉徹的決斷與劉嫖說了。劉嫖沉吟一下,幽幽的說“助他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嬌嬌,你想過沒有,劉徹野心極大,現下固執已見,已與你大母鬧僵,你站在他這邊說話,可想過日後若他對我們堂邑侯府出手,你屆時怎麼立身椒房?”
陳嬌幾乎沒有猶豫的說“不會,我知徹兒顧忌外戚,但我出自侯門,料想他不會將事情做絕。現在的天下是徹兒的,阿母以大母為首實在不該。您可知天下終究姓劉?”
劉嫖頓時有點不悅“我也姓劉,可嬌嬌,你要知道若沒得你大母依仗,劉徹怎拿你當回事。”
陳嬌那時候,覺得很是不以為然。她雖從小到大,各皇子對她討好有加,她知是因竇太後的關係。可也不由的去想,劉徹對她的真心,也許不全是因為大母啊。她相信劉徹對她的感情。不想去否定這份感情。
“阿母,你幫幫徹兒吧。”陳嬌撒嬌抱住劉嫖。
“罷了,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以前我還不信,現下不信也不行了。”
然劉嫖和陳嬌的期盼還是落空了,得知劉徹的舉動,竇太皇太後在長樂宮發了一陣大火,連帶劉嫖也不敢再多說。竇太皇太後深知一定是陳嬌讓劉嫖來當說客,竇太皇太後隻覺恨鐵不成鋼。她言辭犀利的說“你也是糊塗!嬌嬌不懂事,你也跟著胡鬧。”劉嫖跪坐在墊子上不發一言。
竇太皇太後歎息一聲“若徹兒得權,你這個一直幹涉朝政的姑母就是第一個被開刀。嬌嬌信劉徹,老婆子我可不信。他性子堅毅,又有年輕人大展拳腳的期望,此番不挫挫他的傲骨,他隻怕更無所顧忌。有我在,他還不敢怎麼你們,如我不在了,徹兒會如何?”
劉嫖也知這個道理,隻掙紮著說“可嬌嬌那孩子…”
“嬌嬌做的很對。徹兒是她的丈夫,她夾在我與徹兒之間想必很是為難。但我不能作罷,王臧和趙綰卻是不能留了。”
隨後竇太後派人私下裏察訪趙綰等人所作所為,傳訊審查趙綰、王臧。用以酷刑威逼下趙綰、王臧自殺,他們謀劃的事情也就廢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