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阿姐,你醒了嗎?”稚嫩的童音在耳邊遠遠近近的回蕩,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溫溪有些費力的睜開雙眼,床邊紮著羊角辮的女孩兒的咕嚕著四手八腳的爬上床來,胖乎乎的小手有點小心翼翼的伸出來探了探溫溪的額頭。

而後啪的一下,一屁股墩子坐下,鬆了一口氣,猛地開始大哭。

是真的在大哭,不是那樣梨花帶雨的哭,也不是小孩子撒嬌似的假哭,而是真的哭的滿臉通紅,嗓子哭得沙啞,肩膀一聳一聳的,似乎心裏頭有著無限的委屈。

溫溪被這突如其來的神轉折唬了一下,閉了閉眼。心裏麵槽點滿滿,whatthefuck,這到底是哪裏啊,這四處漏風的破房子是怎麼回事,還有那個哭得稀裏嘩啦的小屁孩到底是哪位啊!!!

心裏槽點再多,溫溪還是閉了閉眼穩定了下自己的情緒,開口想要說些什麼。

隻是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幹啞的厲害。

哭得正起勁的溫雨雨抽噎了幾下,哭著跑下床,從桌上缺了口的水壺裏到了杯水,湊到溫溪跟前。

這一連串動作下來,溫雨雨還是時不時得抽噎幾下。

如果不是時間地點場合都不對,溫溪都快要被這小豆丁逗笑了,哪家來的活寶啊這是。

水是最普通的白開水,盛水的青花瓷碗豁了一個口子。喝了水,潤了潤喉嚨,溫溪也算是明白自己,八成是遇上事了,還是遇上大事兒了!

小丫頭還在哭哭啼啼的,溫溪在把碗遞給她的時候,還是忍不住伸手呼嚕了小丫頭的頭發幾把。

還在感歎著手感不錯的時候,溫雨雨一個炸雷扔下來,差點沒把溫溪炸開花。

“姐姐,你快去找找二哥吧,他跑去和二狗子打架了,還把家裏的菜刀拿上了。”

溫溪懵逼了,大懵。默默在心裏吐槽了句,丫頭,咱打個商量,下次要是遇上像是這種人命關的事情,別管什麼,她一醒來就該告訴她,行麼?

溫溪看著溫雨雨,滿臉都是個大寫的欲哭無淚。

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小丫頭是誰,也不大清楚那個叫做二哥的是打哪來的,但是既然能住在同一個屋簷底下,是親人那是板上釘釘的事了。雖然這個身子不是她的,所謂的親人也不是她的,但是,人命關天,所有的事情在生命麵前還是往後排吧。

帶上門,囑咐小丫頭自己一個人在家乖乖待著。溫溪撐著有點暈眩的身子,帶上一根在院子的柴火堆裏抽出來的木棍,出門往那個二狗子家裏去了。

至於為什麼要帶木棍什麼的,難道她還能希望到時候人家和她講道理嗎?

對於溫溪來說,一切能用武力解決的事情,那都不是事。此道理放之於四海皆準。在這裏,那也是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