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東升,空的東方仿佛掛上了一副大師最恣意縱情的油畫,漫金紅,絢麗多姿。朝陽的晨曦,透過教室外楊樹枝幹撒進高三八班裏,斑駁6離中的教室,影影綽綽,虛幻了幾分。而四月的黎陽,暖暖的春風總帶著一股懶懶的味道,清風拂過的教室,一切都好像陷入了沉睡,安靜的教室更加靜謐,隻餘講台上時政老師的講課聲,飄渺悠遠。
教室中的趙鎮海眼神迷離,一點也沒覺察到時政老師已經走到了自己身邊。
此刻的他,從未如此認真的思考人生。隻有深刻經曆過才能對命運深深的敬畏,才能知道什麼叫命運無常。
原本在家安靜睡覺的他,一覺醒來,就現鏡子裏那個中年大叔,變成了一個青春花樣少男。
這種乎他想象,出乎他意料的變化,他隻有驚訝和苦笑。
曾經的他是一個最底層的閑職公務員,每的生活閑的讓人慌。
閑暇中,他就常常胡思亂想。那時候他最渴望的就是,如果老爺給他重新來過一次的機會,他一定要活得比現在精彩。但他可以以自己的黨性保證,如果他知道真會重生的話,他絕對不會這樣想。
不過,命運很顯然政治覺悟,他現在已經重生了。
他隻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命運手裏的玩具,永遠也猜不到主人下一刻會幹什麼。
記得有一個笑話是這麼的,一個6歲的老頭和一個6歲的老太婆慶祝結婚周年,突然上帝出現了,並且對他們可以一個人實現一個願望。老太婆許願要周遊全世界,一會兒之後,上下起了機票雨。然後上帝問老頭有什麼願望,老頭看了看撿機票的老太婆,然後自己要一個比自己年輕歲的老婆,上帝可以,“砰”的一下,他變成了9歲的老頭。
剛重生的時候,他還覺得自己就像是命運的寵兒,重新擁抱了青春時光。下一刻,他就知道自己隻是命運的惡作劇。
他的確重生成了一個青春少男,但卻是一個5年後的青春少男。他熟悉的親人,熟悉的地方,曾經熟悉的一切都沒了。
此刻,他隻擁有自己,卻失去了整個世界。
根據名鎮海這具新身體中的記憶,5年前的地球經過一場翻地覆的改變後,各種稀奇古怪、強橫威猛的魔獸開始占據世界廣袤領域,成為星球的新主人,而人類隻聚集在自己所建造的城鎮中。為了爭奪生存空間,人類與魔獸開始了長達數千年的血腥戰爭。
此刻,名鎮海似乎都能看見黑暗深處,命運那無情的冷笑。
如果將各個時代生活難度分成簡單﹑容易﹑困難﹑噩夢﹑地獄5種,這個時候的地球,和1世紀的地球相比,那麼這種差距就像簡單難度副本和噩夢難度副本一樣。
在1世紀地球副本裏,可以談笑自如,無傷通關,付出的隻是一點汗水;這個副本呢,隨時可能都會被不知道哪裏衝出來的魔獸k,而且永遠不要指望保存副本進度。
正當他還在對這命運吐槽的時候,旁邊的胖子踢了踢他的腿。
他不明所以的轉過頭去,現胖子正對他擠眉弄眼。作為一個被社會熏陶了幾十年的老油條,察顏觀色隻是一種基本技能。他扭頭就現了旁邊站著的嚴老師。
這位時政老師姓嚴,四十多歲,臉上有一條駭人的疤痕,從額頭中間沿鼻梁到嘴邊,扭曲猙獰。瘦的身材,一身板板正正的黑色西服。
他臉上從沒有人見過笑容,學生們私下裏都叫他閻王。而他最討厭的一件事,就是學生上課不認真。
此刻嚴老師的臉已經陰鬱的像烏雲,那條扭曲猙獰的疤痕似乎複活成了一條惡龍,在那裏咆哮嘶吼。
而嚴老師那雙白亮刺人的眼睛,好像隨時要爆射出閃電。
一種無形的東西緩緩從他身上擴散出來,籠罩了整個教室。
所有學生感覺心頭像被一座黑沉沉的大山壓住了,喘不過氣來,冥冥中似乎一場滅世雷霆風暴就要來臨了。
名鎮海心裏是一嘎登,刹那間他就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常識錯誤。
這個時代的老師,不是1世紀的老師。在1世紀,學生犯錯了,老師會坐下來溫溫柔柔的問你怎麼回事,這裏的老師隻信奉一條,不聽話就罰。
在這個時代,體罰學生那是家常便飯,甚至有不講師德的老師直接上拳腳的。
嚴老師也不是那種可以和你坐下來談心的好好先生,但凡在他課上不聽話的學生,他處罰起來都特別狠。
名鎮海看著眼前這個猙獰的仿佛要吃人的嚴老師,麵不改色,心裏暗暗將他看成自己在這個噩夢副本的第一個怪。
為了讓自己重生度過美好的第一,不被摧殘,他必須無傷殺。
他吸了口氣,定定神,然後不慌不忙的站起來對著老師鞠了個躬,“老師,對不起,剛才我想事情分神了。我不是故意的,希望老師能原諒我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