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小時之後老地方見。”我說道。
廣木咖啡屋,我們的老地方。
大木哥最近的生意做得很不錯,飲品換了不少,屋子也裝修了,看到了我來,感情還是一樣的,知道我和女朋友一起來,替我開了個單間,替我做了兩杯這裏賣的特別好的卡布奇諾,還給我備了點吃的。
蘭蘭比我預想的早了幾分鍾,這也是我很喜歡她的一個原因,她不喜歡遲到,我不會像其他的人一樣,恨不得等上一個小時她才姍姍來遲。
“媳婦來,坐。”我拉住她的手,讓她坐在我身邊。可是我卻清晰的感覺到,這次我拉住她的時候,她本能的抖了一下,但是還是被我拉住了。
“怎麼了,不太開心?嚐嚐這個,大木哥力薦,不好喝不要錢。”我說道。
“木易,我今天叫你出來,是有個事情要跟你說。”蘭蘭把咖啡放在一邊,一臉正經的跟我說。
很少仔細的打量她,今天看到她的眼睛紅紅的,似乎是哭過,我的腦子裏瞬間想到了張麗說的她很快就要離開我了,沒理由的心一疼。
“你說吧。”我想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我......我要轉學了。”蘭蘭說道。看著眼淚大顆大顆的留下來,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疼。想要幫她擦下眼淚,卻覺得手臂如此的沉重。把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摸著她的頭發,沉默不語。
“家裏要搬走去北京了,我也要跟著走,木易,對不起,不能陪你一起畢業了。”蘭蘭說。泣不成聲的感覺讓我真的不忍心說什麼。我們曾經計劃要一起畢業,我們要在畢業的時候向全世界宣布我們在一起了。我們要在假期一起打工,掙夠了錢一起出去旅遊,我們要在一個城市上大學,我們要......我們計劃了太多太多,可是現在卻什麼都沒有了。
疼,很疼。如同那個失去了摯愛的羅密歐。情願飲下毒酒。我突然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沉默,隻有沉默。第一次覺得自己詞窮,覺得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能說什麼。
“蘭蘭,沒事兒,北京也挺好的,不過一年多而已麼,很快我們就會在一起了,冷靜,來嚐嚐這個卡布奇諾,很不錯的,真的。”我忍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說道。
“我怕我沒有機會,跟你說一聲再見,因為也許就再也見不到你。明天我要離開,熟悉的地方和你,要分離,我眼淚就掉下去。”張震嶽的再見,聽得讓人心疼。
這一個下午,我們相顧無言。兩個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掌心傳來的溫度告訴我們我們還在一起,但是逐漸西沉的夕陽,卻在告訴我們,時間早已經不多了。
此刻的沉默,是我有生之年中都不想再回憶起來的沉默。明明手的溫度還在,但是心的溫度,卻越來越冷。
我們就這樣沉默著,坐到了深夜。大木哥並沒有打擾我們。我們就這樣沉默著,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