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確定李致偉和楊海的具體下落,是楊海營救我們逃跑的當天下午。當時,警方已經確定了李致偉在延安市區,而楊海在子長縣城。由於李致偉有錢而且勢力很大,很多警察對他都非常敬畏,所以根本不能直接將其抓住問話,那樣不僅不能成功,還會打草驚蛇,而隻能暗暗跟蹤,找到足夠的證據之後,才能開展行動。
延安市和子長縣出動了兩隊人馬全程監控他們二人的一舉一動,並及時上報。楊海在城堡內營救我和王誌遠的情形,警察自然無法得知,由於城堡附近地理位置很複雜,所以楊海駕車帶領我們逃出城堡,然後又開向延安,警察都沒有發現,還一直在城堡正門外圍仔細地監視著。
但李致偉這邊就被監控得非常嚴密,從李致偉給他兒子過生日,然後回賓館休息,到快午夜的時候,李致偉突然接到消息後駕車離開,民警發現肯定有情況,於是就派齊人員緊隨其後,又將這個情況報告老袁的叔叔,老袁和袁叔叔也及時趕了過來。果然,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追趕,民警們害怕打草驚蛇,遲來了一步,李致偉就已經將我砸倒在地,幸虧袁叔叔一聲槍響,大量民警圍上前去,這才製止了李致偉進一步的行動。我和王誌遠也被得救了。
我一開始被安排到延安市人民醫院搶救,之後在醫生的建議下,被連夜送回了西安,在交大附屬醫院治療,而老袁和王誌遠則一直在我昏迷期間,看守在我的身旁沒有離開。就像當年在藍田縣葛牌村那樣,我昏迷後也是在他們的悉心照料下得以蘇醒恢複的。
聽完老袁和王誌遠的講述,我的心頭一熱,還是回到家回到朋友身邊的感覺好啊,延安和子長的被困,加上自己昏迷,整整一周的時間,這一周簡直是我有生以來覺得最難熬的一周。
我向老袁表示了最誠摯的感謝,要不是他的及時相助,指不定現在我早就被火化了,王誌遠估計也會夠嗆。不知不覺中,我就落下淚來。
王誌遠見狀,立馬阻止我,說到:“好啦好啦,別哭哭啼啼的了,我最見不得你這樣,現在都沒事了,你好好養著,明天咱就回學校了。心情放好點,不然讓其他人看到你這樣,會問來問去的。咱這事可不能讓別的同學知道的,太丟人了。”
我收住了自己的情緒,點點頭,他說的有道理,這事兒除了我們三個人,還真的不能透露給其他同學知道。
突然間,想到了一個事情,不知道李致偉他們最後會怎麼樣,而且楊海會不會也受到李致偉的牽連。更重要的是,李致偉今後會不會再對我們下毒手,想到這裏,真讓我覺得毛骨悚然。
老袁告訴我,李致偉根本不會被怎麼樣的,他的勢力很大,而且有錢,最多關幾天避一避風頭就會放出去。這次因為是被警察親眼看到他對我下毒手,才不得不對他控製一段時間,要是以往根本不敢動他,就連老袁的叔叔也奈何不了。至於楊海,由於他全程都在幫助我們擺脫危險,王誌遠也將實情告訴了警方,所以沒有被追究任何責任,反而獲得了相應的獎勵。
對於我所擔心的李致偉今後會不會再次報複我們,王誌遠也有同樣的擔憂。但他告訴我,在我昏迷期間,李致偉老婆找到王誌遠,向王誌遠真誠地道歉,還承擔了我住院期間所有的治療費用,並保證會讓李致偉放棄對我們的繼續追究。在與李致偉老婆的對話中,王誌遠再一次強調了一遍,東西確實不在我們的手上,否則也不會冒著生命的危險死守那東西。
李致偉老婆被王誌遠這麼一說,心裏對我們的懷疑好像也有點動搖了,就說此事到此為止,不再查下去。這件事前前後後都快有三年時間了,有的東西越去找也就越找不到,最後還鬧出這麼多的不幸來,現在確實也該消停了。
聽王誌遠這麼一說,雖然我還是有些心有餘悸,但心態慢慢地也變好了,在心裏麵不知不覺有一種提示,這件事即將過去,我們的生活馬上就要翻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