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行,我數三聲,如果你還沒有起床,一切後果自負!”
早上七點四十分零十五秒,房門外突然響起一個女子惡狠狠的尖叫聲。然而,這句警告對於正在床上酣睡的這位仁兄來說,卻沒有產生任何作用。隻見他在床上翻了一下身子,竟然毫不理會地繼續入睡,英俊的麵龐上帶著壞壞的笑容,嘴角處掛著一道晶瑩透亮的口水,不知道夢中正在與那位美女相會?
“一,二,三——”
三聲長長的警告如同拉長的氣笛驟然響起,等到最後的尾音戛然而止,一聲巨大的轟鳴聲接踵而至,震得整個屋子一陣顫抖。
“地——震——哪!”剛才的那個女聲在屋子裏再度響起,頓時生出鬼哭神號、驚天動地的感覺。
這一次,床上的這位仁兄將身子翻了回來,緩緩睜開似睡非醒的一雙眸子,慢吞吞地吐出一句話來。
“付纖纖,能不能換個新鮮點的創意?你這一招已經用了第三十八次啦!”
說到這裏,這位仁兄掀被坐了起來,露出一身肌肉完美的雄軀。他懶洋洋地看了看地上那張扭曲變形的門板,淡然說道:“這塊門板比上次結實一點,不過下一次還是換張質量更棒的防盜門比較好!”
話音未落,一隻纖纖玉手沒有任何征兆地電射而來,目標直奔床上青年的右耳。
刹那間,剛才還是一臉睡意的青年居然使出“鯉魚打挺”外加“鷂子翻身”和“閃身滑步”等三個連貫動作,差若毫厘地從少女的魔爪之中脫身而出,將雙方的距離遠遠拉開。
“住手!”
少女嬌叱一聲,正準備繼續攻擊,一個充滿磁性的男聲在房門外適時響起,將這場爭鬥及時打斷。緊接著,一個體形碩長的中年人緩步走了進來。
此時,如果有人在一旁看熱鬧,就會立刻發現屋裏的兩個男人長得極其相似。除了年齡上的差別以外,兩人的容貌、身高和體形都相差無幾。不過,兩人有著一個最大的區別,那就是他們的氣質明顯不同。中年人神態穩重,氣宇軒昂;年輕人卻是天性灑脫,給人一種玩世不恭的感覺。看來,這兩位若非父子,不會有第二種關係。隻是兩人性格迥異,從雙方的稱謂和對話上便可聽出一斑。
“怎麼,功夫練到家了,學會欺負纖纖了?”易海洋沉聲問道。
“老爸,別取笑我啦!您沒看見我沒有還手嗎?再說了,兒子的功夫再好,卻從來沒有贏過你。”兒子收住防守的架式,輕鬆隨意地說道。
中年人的目光微微一閃,沉聲說道:“都二十歲的人啦,怎麼總是嘻皮笑臉的?也不怕表妹笑話。”
“哦!知道啦!”看到父親一臉嚴肅的樣子,兒子當即低頭認錯。在這種情況下,絕不出言頂撞是他經過多年實踐,總結得出的“敬老”密訣。在兒子的心目中,父親就象天神一般偉大。若是將來有一天,他能在自己的領域達到父親一樣的成就,將是一生中最大的幸福。
“易叔叔,我說過多少次啦!我不是天行哥的表妹。”旁邊的少女嘟著嘴向中年人發出抗議。一雙細細的胳膊叉在腰間,儼然一副現代女俠的味道。
“好,好,好,算我說錯啦!”看到小姑娘一臉的嬌俏,中年人當即舉手投降,然後富含深意地看了兒子一眼。
“咳!咳!”兒子頓時感到屋子裏的氣氛有些不對,於是假裝咳嗽了兩聲,正要繼續說話,突然聽到少女的驚聲尖叫:
“糟了,天行哥,比賽就要開始啦!”
聞聽此言,易天行急忙向床頭上的電子鍾看去,隻見液晶數字正好跳到七點四十五分,不禁慘叫一聲,抓起床頭的衣服急忙穿了起來。
這時,中年人方才發現兒子居然還光著上身,不禁眉頭微皺地回過身來,對少女說道:“纖纖,天行在換衣服,你出去一會兒好嗎?”
“沒關係的!從小到大,我不知道看過多少次啦!”少女饒有興致地看著易天行將自己健碩的上軀用運動服包住,嘴裏滿不在乎地說道。
中年人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轉身向門外走去,心中暗自忖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開放!不過,讓纖纖做我的兒媳婦倒也不錯。隻是性格嘛!如果再溫柔一點,就是兒子的福氣啦!
轉瞬之間,易天行已經穿戴梳洗完畢。當他踏著滑板絕塵而去的時候,正好是早上七點五十分。小姑娘付纖纖追之不及,隻好攔車尾隨。可是此刻正值上班高峰期,不少路段堵車嚴重,坐車比走路還慢。因此,的士追了不大一會兒,就把前麵的易天行給跟丟了。小姑娘隻能坐在車裏大生悶氣,卻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然而,易海洋心中子承父業的想法未能實現。兒子易天行理所當然地遺傳了他的運動天賦,凡是涉獵過的體育項目無不出類拔萃,一學就會。可是易天行從小對中華武術的興趣遠遠超過了其他運動,甚至到了萬分癡迷的地步。無可奈何之下,易海洋隻好把他送到少林和武當門下分別學藝三年,並且還把自己多年勤修的密傳太極拳傳授給兒子。易天行自小被父親灌輸的思想就是:一個人必須擁有自己的夢想。這個夢想不一定是籃球,但必須持之以恒,付出全部努力,直到夢想最終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