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鏡送走方回四人之後,便急忙返回靜室。
見靜室中安靜異常,一絲氣機都巡查不到,不免覺得驚異。
餘鏡朝著魚紋鼎行了一禮,說道:“道友放心,那幾人已經離去,道友可以出來了。”
餘鏡聲音一落,鼎蓋被猛地頂開,一個黑色的蛇頭探了出來,便是那蟒妖了。蟒妖將頭放在鼎沿上,口吐人言,道:“可是走了,我在這鼎中可是要憋死了。”
餘鏡好奇地問道:“道友不是施展神通了嗎,怎會閉氣?”
蟒妖極為通靈地白了餘鏡一言,說道:“我這神通本就是閉封六識,隔絕氣機之引,自然換不了氣,雖然不至於憋死,但卻是讓我好生難受。”
餘鏡本隻是隨口一問,也沒有放在心上,忽然想起什麼,問道:“倒是在下腦子混亂了,竟未問得道友芳名。”
蟒妖沒好氣地說道:“這時你才想起問我的名字啊,道友可是愚鈍得緊呐。”
餘鏡隻有笑臉相對,妖蟒卻是忍不住笑出了聲來,道:“你這小道倒是有趣,若不是天生脾氣如此,那便是與外人交流不多。以往我所見到都是些巧舌如簧能言善辯之人,今日見到道友竟然覺得很是有趣。妾身名為江瀟瀟,道友可以稱我江道友,若是道友不嫌棄,也可稱我瀟瀟。”
說到最後一句,江瀟瀟蛇首之上一雙蛇目竟然蕩漾異常,透著迷人的色彩,餘鏡隻敢看上一眼,便將視線移開,自然又是惹得江瀟瀟發笑。
江瀟瀟一歪蛇頭,說道:“還未曾知曉道友名字。”
餘鏡連忙說道:“在下名為餘鏡。”
江瀟瀟心下覺得這個名字有些普通,但不好在餘鏡麵前表露出來,故而說道:“真是一個好名字,雖然是雙名,但一個鏡字倒是透著一些靈氣。我聽說九靈門有一大姓,乃是卓君府餘氏,道友可是此姓出身?”
餘鏡對門中府院知曉甚少,也是第一次聽說有這麼個姓氏,但他對身外之事興趣不大,並不想了解,故而隻是平淡地說道:“在下是凡俗之人,仙家大族出身。”
江瀟瀟如何不知道餘鏡並不關心這種事情,識趣地不談。
忽然餘鏡問道:“江道友修為可曾恢複了?”
江瀟瀟喪氣地說道:“並沒有,我本是抱玄境二重,如今隻剩下凝靈境三重的修為了。”
江瀟瀟心中也十分複雜,她和方回相鬥太過耗費了法力,之後噴除了自己的毒霧,精氣損耗嚴重,未及時補償精氣,故而境界已然不穩,而被魚紋鼎化去的血氣再度化入己身本就有損耗,又因時間不夠強行抹去了不少,重新回到己身的就更少了,能夠保住如今的境界都算是她血脈強盛,根基牢固的結果。
餘鏡也歎息說道:“這倒是可惜了。”
這並不是餘鏡做出來的姿態,江瀟瀟已經和他定下了血誓,二人已經可以算是一體了,江瀟瀟的實力就是他的實力,並不用害怕江瀟瀟做出陽奉陰違之事。
江瀟瀟寬慰餘鏡道:“餘道友何必歎息,我不過是修為掉落,但境界還再去,一身精氣也還剩下了幾分。隻要靈氣但要充足,恢複修為指日可待。”
餘鏡一笑,複又歎氣道:“此處靈機倒是強盛,但那等寶丹連院中都甚少有,更別說我這麼一個弟子了。”
並非九靈門丹藥少見,隻是淵重院中弟子甚少出門,無有那麼多的爭鬥,門中又不提倡用丹藥推進修為,故而各種丹藥門中下賜都甚少。
當然,如同呂文中石嶽之輩,有師父或是府院在身後支持之人,丹藥定是不少。
江瀟瀟卻是笑道:“道友可莫要這般小女兒作態,機緣之事何人能夠說出個定數來?未來之事自然是未來相解。”
餘鏡聽到江瀟瀟此語,不免覺得心神一震,豁然開朗,一掃之前鬱鬱沉悶之氣。餘鏡昂然說道:“不錯,既然已經身入此道,那邊是有進無退,必要爭那未來之一線成道可能!怎可妄自菲薄,畏手畏腳!”
江瀟瀟讚歎道:“道友果然具有慧根,看來瀟瀟眼力倒是不差。”
餘鏡向江瀟瀟行了一禮,便盤膝坐下,運功修煉起來。
本來江瀟瀟也要修煉恢複血氣,但見餘鏡修煉時氣機流動有些不對,便細下心來探查,不禁驚呼道:“青蓮顯聖萬妙真經!”
餘鏡不禁停下修煉,驚異地問道:“道友認得這部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