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夢先生是不願來我們穆家做客了?”
沉默,這是夢石給出的答案,轉身離去是他肢體采取的動作。
總算是基本自由了,夢石邊走邊想,接著去哪呢?
忽地,夢石感到有不妥之處,全力向旁邊一閃,一道刀芒擦身而過,甚至連他的衣袖都劃出了一個大口子,右臂一絲刺痛傳來,胳膊受傷了。
“看來今天夢先生不去穆家做客都不行了!”身後傳來穆曦天得意的聲音,不過和以往又有所不同,對了,沒有那種鏗鏘味了。
轉過身來,穆家的手下已經在我的周圍形成了一個包圍圈,穆曦天盯著夢石,那架勢隻要夢石動動手指他就一刀劈來,看來是害怕夢石身上的毒藥。而他們個個的眼睛都是精芒四射,是有預謀的了。
夢石將左手伸到懷中,又是一道刀光劈來,連續幾個翻身,正是江湖上流傳已舊、經久不衰、千載萬代都在精益求精,被立為武林十大保命絕招之首的身技--就地十八滾。
再起身時,夢石手中已是多了一包黃紙,身旁多了幾多兵刃,更有一片刀芒向他卷來,森森寒意冠絕當場,不用說,一定是穆曦天了。
又是一個懶驢打滾,夢石躲開了刀芒,但身上卻中了數處重擊,暗器,正打在穴道上,半聲慘叫後就昏了過去。夢石手中也撒出了一片白色的粉塵落在他的身上、身旁。
“奇怪了,怎麼會?”看著刀上的血跡,穆曦天喃喃道,又向家丁喊道:“拿東西來,給他戴上。”
謔,好家夥,三寸厚的半折鐵板,五個窟窿,內功高手專用,比官府鎖重犯的好使多了。
隻聽到叮呤鐺啷一陣響後就沒了動靜,穆曦天那鏗鏘的聲音又起,“你們還不給他戴上,站在那幹嗎?”
“家主,這老頭身上稀奇古怪的,我們不敢碰啊!”家丁甲說。夢石身旁已經躺下了家丁乙、丙、丁等。
穆曦天皺了皺眉頭,“去折幾條樹枝,把胳膊腿撥到位不就不用碰了。”
“我說那個穆莊主,你平常的名聲不壞啊,怎麼開始幹這種忘恩負義的事情了呢?”樹後出來一人,正是王海淿。
三天前,去中州的一個路邊茶鋪。
“杜大哥,江湖上隻傳著你如何如何的嗜殺成腥、好勇鬥狠,沒想到你們弟兄之間的感情這麼好,以前真不敢相信。”美女果然好說話,趙槿和他二叔已經與杜魁等人聊的蠻順暢了。
“趙姑娘,你不曉得,我們和老大雖然不是親兄弟,可是那比親兄弟還親呢!”殺熊劉蠻的麵色紅潤,隻是有點中氣不足,“我們本是無爹無娘的孤兒,小時候就是乞丐,後來靠著身體好,我和哥哥就成了街上的潑皮,要不是遇上了老大,嘿,我和哥哥這輩子最佩服的就是老大,別看我們老大的長相凶點,他可是斯文人,從前讀過書的,要不是後來……”
“阿蠻,行了”,杜魁打斷了小弟的話,“其實我這條命早該死了,可每次都有好人相救,這次這倆小子的運氣也不錯,全靠夢先生了。”說罷,看了一直閉目養氣的夢石一眼。
“哼,那個怪老頭。”趙槿嘟了嘟嘴。
從昨天問完眾人的病情和問題後,夢石當眾說了他的名字,倒是讓不少人省了一筆款子,之後就讓全部人向東走。從雲陽到江南穆家要半個多月的路程,半路上過中州,杜魁他們的問題路上就能搞定,鄧攸羨說他的事不急,等幫穆家解決後再說,那神秘二人組就完全不見了。可夢石也開始了完全沉默,看樣子是在練氣,可有一邊騎馬一邊練的麼?偏偏還一副冷臉,搞得沒什麼人敢和他說話。漸漸的倒是趙槿兩人和杜魁一夥越聊越熟絡。
前天早上王海淿又突然說有重要的事要做,日後再請夢先生去治病,並完全不管賭氣的趙槿的抗議,拉著她直接走了。弄得眾人一片詫異。
昨天夢石終於又開始了治傷,又是一陣子的輸功療法,杜魁三人沉屙盡去,血殺是感激不盡,倒是夢石說了句話,“就算是交個朋友”。於是,杜魁又喊了一嗓子,和夢石單獨說了陣話後就小弟們就此離去。
之後,穆曦天終於告訴了夢石穆家發生的事。
原來,五十年前,江南第一高手穆欣遊並沒死,隻是突然的內力慢慢消散,又完全找不到原因,半年時間就隻剩下一半。江湖廝殺又多,穆欣遊心高氣傲,逼不得隻有外稱猝死,隱居於曦霞山莊,三年後鬱鬱而終。兩個月前,穆家的十多個高手中又有一多半的人內力開始減退,又不敢大肆宣揚,怕仇家乘機上門,私下找了很多人都沒有辦法,忽地聽說在西邊有這麼個治內傷的高人,便立時尋來。然後有抬出一個昏迷之人,麵無血色,說是穆家內力減退中的一人,原曦霞山莊的管家穆錦言,又因被人暗算至今未醒,和救他的人今天方才會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