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如的身子也如同關獨一樣顫抖,似乎也有些站立不穩的架勢。雙手如同鉗子一般緊緊抓住狂戰的肩膀,向狂戰身體裏輸入的內力如同石沉大海,永遠也沒有任何反映。
船上的寂靜仿佛是永恒,巨大的悲慟籠罩在蓮如和狂戰的周圍。在狂戰閉上眼睛的一刹那,變成了無濤的怨氣凶猛的向關獨襲去。
關獨打了個冷戰,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插在狂戰身上的舍命槍。隨後仰天發出一陣狂笑,大聲道:“來而不往非禮也!在大明的疆土上犯下的過失,要你們十倍賠償!”說罷勉強翻身向船外躍去。
關獨的身子剛騰在船舷的上空,蓮如的身子竟然如風般的卷到了關獨身前。蓮如此刻麵容猙獰,已經完全失去了瀟灑自如的神色,兩條寬鬆的大袖猛地帶起猛烈的風聲,雙掌突然探出向關獨擊去。
這一掌傾盡了全力,蓮如的雙掌駭然在空中發出了吱的一聲銳響。雖然拍在了虛空出,但是幾乎肉眼可見的一股空氣震蕩隨著而來,發出了水泡破滅時發出的“波”的一聲。
關獨的胸口如同被狂雷擊中,本來已經重傷的身體爆發出一片血霧,甚至感覺眼眶欲裂,眼珠子似乎要奪眶而出。嘴裏早已狂噴出血來。
蓮如挺立不動,悶不做聲的雙掌連擊,空中的關獨則象沙袋一樣被無形的勁力打的紙鳶一樣的向遠處海麵落去。關獨的身子已經完全不受控製,隻感覺仿佛連續被巨錘擊中,腦袋的念珠幾乎要破顱而出,體內原來蓬勃的自然原力也幾乎消失無蹤。
關獨在空中足足被蓮如憑空打出三四丈之遠後才撲通一聲落入海裏。此時關獨早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態,就連身子向海底沉去都沒有知覺。
蓮如仍然悲憤欲絕,竟然飛身從船上撲了下來,身子在海麵上一點便飛身來到了關獨落水出,隨即一陣瘋狂的拍擊開始了。
蓮如的手臂風火輪一樣向海水中的關獨拍去,海麵上如同火山爆發一樣飛濺而起巨大的浪花,並且發出了空空的巨響。雖然關獨已經距離海麵一丈有餘,但仍然被巨大的海流持續不斷的向海底壓去。
海麵上已經看不到水下的關獨,蓮如胸中的一口真氣耗盡,這才悲嘯一聲騰身射回船上。至空和上證此時已將狂戰的屍體從舍命槍上摘了下來,端端正正的擺在了甲板上,狂戰此刻早已經死得透了,全然沒有方才生龍活虎的神采。
至空和狂戰私交甚好,此刻也極為悲憤,眼中似乎要噴出火來。抬頭向蓮如看去,憤聲道:“宗主,讓我帶領宗內的武士殺回南少林吧,縱然方才那廝已被宗主所殺,南少林的那些賊禿也斷不能放過!”至空氣憤難當,渾然不知已經將自己也罵了進去。
蓮如麵色冷硬的看著甲板上狂戰的屍體,雙目中爆閃出寒芒,狠聲道:“光我一向宗的能力還不足以挑戰整個南少林,待我們回國再議!”至空聽出了蓮如語氣中的殺意,心中頓時興奮起來,連帶著嘴角都顯出了殘酷的笑容。上證卻在一旁微微蹙起了眉頭,想不到一向冷靜如山的蓮如竟然能變得如此瘋狂,如果蓮如真的不顧一切想挑戰整個中土武林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可是看到現在蓮如的臉色,上證卻說什麼也不敢講心中的話說出來了。
蓮如回頭向仍然翻騰不止的海麵狠狠的看了一眼,狠聲道:“就讓那廝先成為我們稱霸佛宗的祭品吧!哼!便宜了他!”
船員們已經有數人被嚇得昏倒在地上,蓮如等人也不催船員們開船。對麵的兩艘巨艦已經如同怪物一樣緩緩的接近了過來。隱隱約約可以看到無數的黑影立在船上。
蓮如挺身站在船頭,整個人似乎變得陰森了起來。至空和上證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向後挪了兩步。上證心中清楚,恐怕大明和倭國兩國武林的腥風血雨就要因狂戰之死而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