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如同荒山上的兩棵枯鬆,時間仿佛也靜止了一樣,可是兩個人之間醞釀的殺氣卻仿佛變成了實質一樣的浪潮。船上除了蓮如等三人之外,所有的船夫都已經推推搡搡的擠到了船尾,如果不是背後就已經是浩瀚無盡的大海,恐怕這些人早就能跑多遠就是多遠了。
“吼!”狂戰如同發了狂一般,黑槍猛地向關獨刺去。狂亂的氣勢配合著狂亂的槍招,無數的槍影鋪天蓋地的向關獨刺去,黑色長槍散發出來的氣勢仿佛將死在槍下的冤魂全都呼喚出來一樣,帶著恐怖的嘯叫籠罩了關獨整個身軀。
關獨金色的雙眼一迷,冷哼一聲猛地向後退去,舍命槍在身前劃了一圈,將黑槍激發出來的槍氣摒除在外。進入金聖態後,關獨這是第一次全力作戰,卻發現金聖態令自己的心湖平靜無比,平時便敏銳無比的感覺似乎變得更加敏銳。狂戰的一槍雖然開始便極具壓迫力,但是關獨卻幾乎可以肯定這一招的最後殺招是在收招之時。
果然,狂戰的黑槍所幻化出來的無數槍影忽然收斂殆盡,最後合並成一個碩大的銀色槍形光影猛地向方才關獨所站的地方轟去。就聽“轟”的一聲巨響,一槍下去,黑色沉重的甲板碎片四處紛飛,竟然被這一槍就將厚重堅硬的甲板轟出了丈大的窟窿出來。
狂戰也不說話,眼睛中的狂亂戰意越來越勝,此刻狂戰已經完全進入了殺戮的意念之中,眼前的關獨雖然仍在散發著無盡的氣勢,但是已經無法在氣勢上壓倒狂戰。
狂戰又是一聲吼叫,槍猛地向前刺去,人也隨著槍勢嗖的穿過了船上的大窟窿,淩空向關獨撲去。關獨竟然哈哈大笑起來,大聲道:“來的好!”舍命槍如同騰龍一般崛起,爆發出淩厲的槍勢直奔空中的狂戰而去。
兩個人如同嗜血的精靈猛烈的拚鬥起來,看的上證和至空乍舌不止。雖然這兩人也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主,但是這種不要命的打法還真是沒有見到過。真是瘋子遇到了狂人,這兩個人好像都渾然不顧自己的性命,就算是自己身上中了一槍,也要在對方的身上捅出一個透明的窟窿出來。僅僅數息之間,兩個人每人的身上都中了不下十槍,一縷縷的鮮血不斷的從傷口出流淌出來,在****的胸膛上滾燙而下。上證的感觸最深,前幾日在龜伏河的鐵索橋上,自己還和關獨對過一掌,那時的關獨被自己一掌振飛了出去,完全不是自己的對手。可是短短幾天的功夫,這個關獨的功力竟然有了如此高的提升,狂戰的功力尚比自己還要高上一線,可關獨竟能將狂戰逼到這種地步,確實如果沒有見到的話,打死也是不能相信的。
蓮如麵帶稱讚之色的道:“這是狂戰將血狂槍法發揮的最好的一次,這也是我們武士道遇強則強的最高奧義。你們來看!他們的表情是多麼的生動!”
上證和至空仔細看去,果然,狂戰和關獨的表情雖然在激烈的拚殺之下仍然煥發著生動至極的表情,那是一種情緒完全得以釋放的酣暢淋漓的感覺。也許是棋逢對手,讓兩個人的潛力得以完全激發出來,關獨也覺得額頭中的念珠正在全力的運轉,體內的真氣恢複的速度奇快,似乎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感覺。這也讓關獨的舍命槍的槍勢始終在不斷的攀升之中,也讓關獨有了一種不斷攀向新的高峰的美妙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