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駁的城門盤踞著老樹根
石板上回蕩的是再等
雨紛紛舊故裏草木深
我聽聞你仍守著孤城
城郊牧笛聲落在那座野村
緣份落地生根是我們
雨紛紛舊故裏草木深
我聽聞你始終一個人
斑駁的城門盤踞著老樹根
石板上回蕩的是再等
雨紛紛雨紛紛舊故裏草木深
我聽聞我聽聞你仍守著孤城
城郊牧笛聲落在那座野村
緣份落地生根是我們
緣份落地生根是我們
伽藍寺聽雨聲盼
----《煙花易冷》
好久,好久,煙花滅了,兩人偎依著沒有動。真想永遠坐下去,縱然沒有明天,也是永恒啊。“我們走吧。”嶽青平說,終是要分開的。
兩人站起來,任之豐說:“你走,我看著你走。”就像要看著你幸福一樣。
“好。”嶽青平微笑,她轉過身,離開。
“等一下。”任之豐的聲音響起,嶽青平倏地回頭,那速度似乎是在等他的聲音。
任之豐從口袋拿出火柴,向她走去:“這個給你。”將火柴包進她的手裏,“有了它,你就不用怕了。”他笑。
嶽青平緊緊握住它,很久以前,他說,“以後火柴就放我身上,有了我,你就不用怕了。”頓時淚如雨下。
“不要哭,傻丫頭。”任之豐輕輕撫上她的臉,手指摸去眼淚,“走吧。”
嶽青平點頭,回過頭繼續走,她不敢回頭,她怕一回頭,她再也走不了了。一直到拐角處,她將身子縮進角落,蹲下來,掩著臉大哭。任之豐一直沒動,一直看見她的背影消失,忍了很久很久的眼淚,終於滾落下來,他知道,他這一生,空了。
嶽青平生活又和去年一樣了,接送清兒去幼兒園,畫畫,偶爾去隨家的茶館坐坐,賈笑笑成了她家的常客,和嶽涵清小朋友感情關係突飛猛進,兩人一起打遊戲,一起看喜洋洋,最愛看老鼠和貓,兩個笑得前俯後仰,捶手跺腳,最後總是小的那個笑得趴進他媽媽的懷裏,大的那個笑得靠到她同學的肩膀上。嶽青平也笑起來,這場景,無法不笑。兩人一起搶菜的時候,嶽青平想起了曆斯然,這種相處模式真像啊!
金正山也成了她家的常客,不過很不把自己當客,一來就進了廚房,將嶽青平替下來,他的廚藝很不錯,做的菜很合嶽青平口味,有時候自己帶菜來,都是她和清兒喜歡吃的菜,為此,賈笑笑抗議了很久。於是,就好像回到多前年的T大,金教授和賈同學有了下麵一段對話:
金教授:你在我手下工作兩個月了。
賈同學:好像有了。
金教授:你兩個月隻畫了四張畫,平均一個月兩張。
賈同學:好像是。
金教授:我每個月發給你的薪水沒比別人少一分,全勤、獎金沒扣你一分。
賈同學:好像是。
金教授:你現在吃的菜是我買來的。
賈同學:哦?
金教授:你現在吃的菜是我做。
賈同學:看見了。
金教授:你花我的,吃我的,現在你還嫌棄我。
賈笑笑:~~~~~~~~(啞口無言中…………)
然後她就安份了。最後在內疚、悔恨、良心不安的促使下,包下了晚飯後的洗碗工作。
嶽青平很喜歡看金正山在廚房忙碌的樣子,一條小熊貓圍裙圍在一個大男人身上,相當居家,袖子挽得高高,有時候眼鏡的鏡片還在濺著水珠,這使他的樣子看見來很有趣。他切菜的神情很專注,手指又白又長,真真是雙寫書的好手,這時卻靈活地在砧板上遊動。頭發有時候垂下來遮住他的眼睛,他會停下來將頭住後一仰,頭發乖乖地跑開了。這一切,看起來很溫馨,很率性。嶽青平想,她這位師兄,做飯的時候那自然流露的溫柔最帥、最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