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海若大喝一聲,轉身跑進院子。可是身體剛剛跑出房門,楊海若警兆忽生,想要轉身做出反應,可是身體再次被空間術法所阻!王三的速度絲毫不比練習強體操的人慢,趁她被阻的工夫,帶著一張道符的手掌狠狠斬在楊海若的脖頸!
楊海若倒地。
雲多多驚呼。
王三“嗷”地一聲叫出來,抓著自己的右手狂喊:“痛死我了!”
“三哥!你幹嘛打小姐!”
“把她抬進去,讓她好好睡一晚。她現在身體機能還是不行,至少睡一覺大餐一頓才能恢複過來。現在才打了不到十個時辰,離決戰之時還早,李大哥能頂得住。”
把楊海若安頓好,王三和雲多多也去休息。這之後,王三估計,自己出的力不會少。
但是,王三錯了。
不是他不用出很多力,而是決戰時刻已經到來!
在最初的車輪戰試探結束之後,北夷的攻勢驟然凶猛!不知是得知帝國兩員大將都在沔陽關之內,還是他們本來就想集中力量各個攻破,在王三為楊海若打造完最後的臂甲脛甲頭盔之後剛剛睡去,北夷部隊萬人齊攻!
沔陽關本來就不大,萬人攻擊,便已經將沔陽關的四周全部包圍!
“輪轉!不按令休息,軍法處置!督軍令官嚴查!”
任李素鐵人一般,連續在戰線上指揮作戰七八個小時,也開始吃不消,輪轉下來。
李素的副官已經累得連話都快說不出,啞著聲音道:“將軍,這麼守下去不是辦法,要不我們衝一輪吧。”
“衝?”李素抬頭,看向幾乎快被打平的城牆。雖是深夜,可是火把燒得整片天空通明。或者那片光亮,不是火紅,而是血紅。雖然帝國部隊處於守勢,但麵對北夷不惜兵力地四麵攻擊,四麵城牆依舊需要至少六千人才能守得住。算上後勤傷亡候補,城內的兵力隻能勉強分為三崗輪班。可就算輪防安排得再完善,也頂不住北夷填命式的攻擊!休息兩個時辰,在城牆上拚命防守一個時辰,幾乎快到了普通士兵的極限!這是什麼打法?
一名帝國士兵極其勇猛,可能已經砍殺了十幾名衝上城來的北夷士兵。在他拚盡全力將手中的鈍刀插入一名北人的胸膛之後,他的麵前突然一空。看著這名比自己高出兩頭,粗壯不知幾何的北人屍體,這名士兵一陣滿足。而就是這樣瞬間的放鬆走神,連續作戰的疲憊便拉下了他的眼皮。這名士兵一驚,剛要醒轉,一把直刀已經砍進他的肋骨!
這樣的場景在城牆之上不斷上演。而更多的士兵並沒有那麼出色的戰績,更多的是放倒一兩人之後便失去意識。屍體沒有被挪走,而是直接堆在木石堆之上,繼續充當城牆。
戰鬥繼續,李素心裏卻是越來越沉:“有沒有接到探子的消息?對方將軍是誰?”
“沒有確切信息,他們的將軍從來沒下過馬車。小道消息,可能是青馬大將軍。”
“青馬?他人是長得五大三粗,可是指揮風格怎麼可能這麼粗糙悍勇?赤馬還靠譜些。你安排五十精兵,衝到其它三關,讓他們出兵遊走騷擾,我倒要看看,他們究竟想幹什麼!”
“城防怎麼辦?”
“戰損比不到三比一,我們有優勢!和他們耗!”
一隊精銳衝出。
清晨,一陣騷亂。
北夷傳統,牛角號吹響,便是衝鋒,馬古笛音起,必須收兵。然而,就在這天早晨牛角號和馬骨笛同時響起!
兩個完全衝突的命令讓北夷士兵不知所措,甚至有人愣在原地!而趁著這個當口,帝國士兵一波反擊,一瞬間足足留下上百北夷士兵!
北夷那輛馬車之上。
青馬大將軍的光頭爆滿青筋,大怒地衝自己對麵的地仙門祭祀道:“你這種行為完全是讓人送死!你根本不懂戰鬥!按你這樣亂指揮,我們怎麼打進帝國!”
誰知這位張祭祀毫不在意,搖頭晃腦:“你是大將軍,你問我?我可沒有指揮你的部隊。”
“但你為什麼去指揮那些北人,還有那些投石車!牛角號是誰下令吹的!還有,既然你地仙門的修行者已經歸屬我麾下,你為什麼要對他們繼續下發號令!”
“山人是地仙門的三祭祀,論輩分,他們都是我的師侄,有何道理不聽我的話?”
張祭祀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恨得青馬大將軍再也把持不住,抓住張祭祀的衣領大喊道:“如果不是你的授意,那些修行者怎麼可能逼迫我的兵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