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詩藍願為公子彈唱一曲。”林詩藍輕移蓮步來到了桌旁,慢慢坐了下來,微微一笑就開始撫琴。
“叮~”
一聲琴音響起,上官無殤的眼淚卻已滑落,一切皆如初見一般,她還是那個她,還是那麼美,還是那麼讓人不敢褻瀆。但卻已經是不同的現實了。
稚童年曰金釵歲,目含憂羨聞歡樂。
清鴛本應梧桐落,奈何枷鎖布滿身。
清心寡欲愁容麵,母去餘父日酒醉。
酒入愁腸愁更愁,慈父遠去不相識。
金銀本是身外物,奈何卻以親情博。
豆蔻年華金歲月,困於籠中怎歡樂?
皮鞭刑具俱加身,此為親情者也呼?
不為不忠不孝也,緣何金銀比情重?
羨煞我等他人福,怎奈深院閨中鎖。
時光流逝如飛雪,出落桃李般年歲。
拋頭露麵非所願,街邊耍猴亦如是。
怨火如毒侵我身,魔鬼顯現血月中。
少女如鶯歡樂時,無奈惡鬼來索命。
玉麵公子喚無殤,溫和如玉暖奴心。
子許奴家三世情,心尖輕顫淚長流。
女子本應潔白身,魔根深重難剔除。
驕陽如日正當中,魑魅魍魎怎近身?
高山流水春長在,願君日月同輝壽。
奈何,奈何。罪業纏身難贖身。
輕歎,苦歎。情緣遠離難觸摸。
明了,明了。一切業障如風散。
淚流,淚幹。陽光溢散魔影滅!
叮~
琴音已落,林詩藍早已經是淚流滿麵,但卻掛著燦爛的笑容。好像有什麼萬分高興的事情。
唉~~
上官無殤不禁仰天長歎,苦澀的淚水不斷的滴落。
這是為什麼,為什麼啊!!!
淩清兒卻是聽的雲山霧罩,這兩個人怎麼了?不應該高高興興的嗎?怎麼一個一個都哭的這麼凶?
“公子。到現在你還願意帶我走嗎?”林詩藍不斷的擦拭著眼角的淚水,表麵上依然在笑著,心中卻早已洪水泛濫。
“願意,當然願意!”上官無殤肯定的回答道,如林詩藍一般,也是哭中帶笑。
這倆人在幹嘛?怎麼跟生離死別似的?淩清兒簡直是一頭霧水:“喂,你們倆這是在玩什麼?帶上我啊。”
從小就研究詩詞歌賦的上官無殤哪還能不明白林詩藍的意思,再加之,在這二位姑娘出門的同時,他已經將所有的問題都搞清楚了,隻是他還不願接受。也不願看著她去做傻事。
“詩藍……”
上官無殤幾度哽咽,他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林詩藍見狀走了過來,踮起腳尖為他擦拭著臉上的淚水,輕聲道:“你什麼也不用說了,從我絕對的那一刻起,今日的結局便已然注定了。隻是漏算了你……”林詩藍的嘴角泛起了苦澀至極的笑容。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林詩藍歪著腦袋問道,那模樣竟也有幾分嬌憨。
“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你,從來都沒有!”上官無殤像是被抽幹了全身的力氣,一下攤坐在地上:“剛剛你們出去的時候,我不小心弄亂了你的包袱,發現了店中丟失的幾本帳冊。其實我一直都是有疑惑的,梅一竹如此貪財,怎麼會自殺呢。通常這種人是最怕死的才對。那幾本帳冊讓我明白,凶手根本不是梅一竹,她隻是替死鬼。是你的替死鬼!!我實在是太相信你了。根本沒有去懷疑過你。根本沒有……”
“你竟如此相信我麼?”林詩藍喃喃自語道。
“就是因為我太相信你了!!”上官無殤衝林詩藍咆哮道:“如果不是因為我太相信你,就不會有這麼多人枉死,你……你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啊!!難道就因為你羨慕那兩位姑娘的幸福而去殺人嗎?難道就因為老林頭虐待你而弑父嗎?”
淩清兒算是聽懂了,感情這林詩藍才是真正的殺人凶手?不禁捂住小嘴不可置信的看著林詩藍。在她眼中,林詩藍一直是個弱質芊芊的少女,而且又如此悲慘,怎麼會是殺人凶手呢?
就連吳可也愣住了,他可是對殺人司空見慣了,可是這麼美麗柔弱的女人也是殺人凶手?他實在有些難以接受,更何況還是如此荒誕的理由。
“嗬嗬。”林詩藍一聲輕笑徐徐開口道:“公子就算罵我是畜生我也認了。那兩位姑娘的確為我所殺,那對兒狗男女也是我所殺沒錯!可是你知道嗎?他們該死!!原本我也有一個幸福的家。可是就在我六歲那年,母親得了惡疾,花光了家中所有積蓄。那老東西不給母親治病也就罷了,他居然毒死了我的母親,那是我親眼瞧見的。他給母親喝了一碗水,沒過多久,母親便暴斃了,而且口吐鮮血……”
“母親死後也就一年多,他就帶回了那個女人。他們變著法的折磨我,為的就是讓我能夠精通琴棋書畫,好為他們賺錢,我曾聽到過,如果我學的不好的話,就高價將我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