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一統大漠(1 / 3)

已經回到大漠的南宮鷹,經過半月細心調養,傷勢好了泰半。

他對於被趕回大漠一事實在覺得沒什麼麵子。

“堂堂一個飛鷹堡少堡主,狀元幫大幫主,竟然落個卷鋪蓋溜回大漠?”

南宮鷹立於飛鷹堡山下另一小峰的白石居前,這本是跑馬場,但去年被雷公彈轟出一個大凹坑,後來改建成池塘,不但養了魚,且種滿水仙花,雖是初夏,不屬於花期,卻仍點點開著幾朵小花。

當年曾說水仙花開時,柳紅女即將來臨,此時她真的來了,卻和銀月打成一片,盡興地在跑馬場馭馬奔馳,嚴然一對親姐妹,而把南宮鷹冷落一旁。

範王終究是最佳夥伴·忠心耿耿立在他身邊,一身剪裁得體的黑武士打扮,威風自不在話下,那獲得眾人策封的狀元幫地下幫王,以及神炮手,讓他倍感光榮,隻差沒把勳章掛在胸前而已。

他道:“少堡主的苦悶,屬下清清楚楚,要不要調動大軍,踏破武當山?我全力支持!”

“問題是形成火拚,得利者不就是馬群飛!”

南宮鷹恨死他將父親送回來.

雖然已把父親關起來,但那是心口永遠之痛,遠在怒馬堂倒也罷了,現在卻近在咫尺,他想忘都忘不了。

範王道:“不如咱們幹脆先統一大漠,把怒馬堂並吞,逼他回來,如此扳回一城,麵子也不算多丟人。”

南宮鷹忽而想起還有一座金山未發現,聞言眼睛不禁發亮:“你說的對,馬群飛敢整得狀元油行關門放長假,我就搶他金山,看看誰厲害!”

嘿嘿冷笑幾聲,喚向跑馬的兩位美嬌娘,臉孔一拉:“喂,跑夠了沒有?老是轉,轉得我頭暈腦漲,不知道我大病初愈,禁不了轉啊?”

銀月聞言,暗伸舌頭:“他吃醋了……”

柳紅女輕笑:“別理他,咱們策馬衝去嚇嚇他!”

“怎麼嚇?青雲寶馬本來就聽他的……”

銀月摸摸青黑馬鬃,莫可奈何一笑。

柳紅女笑道:“假裝摔下馬啊!他疼你,一定會出手救你!”

“好嗎?要是救不了,我豈非……”

銀月幹笑著,不敢想象那狀況。

“你不想試?”

“好吧!”

銀月還是禁不了這誘惑,邪邪一笑,登時策馬衝來,柳紅女自是緊跟其後,兩匹快馬,一青一白,宛若兩朵旋風嘯起,奔馳如箭,直往南宮鷹射來。

範王見狀,身子已往南宮鷹背後靠去,驚訕說道:“她們好像要來這麼一下下馬威……”

南宮鷹立即挺起胸膛,凜凜生風,想擋什麼人,黠聲一笑:“想嚇我?可沒這麼簡單!”

眼看寶馬百丈、七十、五十、三十……奇速無比衝來,就在不及十丈處,南宮鷹突然喊停,寶馬輕嘶而起,不知該聽誰的,終仍選擇男主人,猛將四蹄煞停,銀月本就有意做假,唉呀一聲尖叫,人如彈九衝出,直落池塘。

照南宮鷹估計,她大概隻是跌往前三數尺,因為寶馬通靈,會自動往前滑以穩住背上騎士。

豈知判斷錯誤,眼看銀月往池塘栽去,他驚喝而起,斜掠截來,果將銀月抄於手中,淩空再翻七筋鬥,劃出一道長虹想落於對岸池邊,若雙腳落地倒也罷了,他偏偏右足點地,想做出瀟灑動作,柳紅女就是看不慣那英雄救美神氣樣,猛地彈出指勁,打動池邊圓石滾滑過去。

南宮鷹若視目地麵倒能躲閃,他偏又目空一切地不屑低頭,終於踩滑圓石,重心一失,背麵往池塘栽去。“銀月見狀驚愕急叫不好,一時想掙紮,南宮鷹更是驚慌,本想扭動身形以避閃,但離水麵已不及三尺,他根本毫無辦法躲閃。

在情急之下隻好大喝“接著”,將銀月拋向柳紅女,他終囚推力過大,加速掉落水中,叭然一響,水柱打高十數丈,嚇得馬匹紛紛奔閃一旁。

範王見狀搖頭輕笑:“惹了女人,一輩子都得喝大盆水,少堡主,如果你覺悟,請把池塘埋了,方為上策!”

他的話,南宮鷹聽不到,唉唉唉苦叫中,終也掠出水麵,一副落湯雞地擰著衣服,笑聲更癟更苦:“真是出師不利!”

轉向銀月,靠在柳紅女那頭,安然無恙發笑,他稍安心,幹笑道:“大熱天,沒事洗個澡,挺舒服的……”

柳紅女弄笑道:“洗澡要穿衣服嗎?”

“呃,我是打算連衣服一起洗……嗬嗬,我有這個毛病!”

銀月道:“有嗎?那你實在是個髒鬼,跳下去再爬起來就洗好了?”笑的甜惹。

南宮鷹自是更窘,終也認錯:“算啦!馬有失蹄,人有失手,沒事落個水,也挺有意思!”

範王訕濾道:“少堡主所言差了,你是失蹄不是失手,你失的是人蹄!”

“去你的人蹄!”南宮鷹一掌劈來,範王趕忙躲閃,嗬嗬笑起:“這才叫失手!”

“這才叫失嘴!”南宮鷹當真運勁劈掌,相隔七八丈,照樣逼出掌勁打中範王嘴巴。叭然一響,範王趕忙閉嘴,再也不敢胡言亂語,以免再次失嘴。眼角仍對這位落湯雞投以活該笑意,慘的還是他,不是自己。

南宮鷹報一掌之仇後,自我安慰式地表現心情突然好轉,轉向柳紅女,幹笑道:“你好像覺得我落水是理所當然?不會出手扶我一把?”

柳紅女笑道:“英雄救美,吃點兒虧也是值得,再讓我出手,那豈不成了美人救小醜,你多不值!”

“說的也是……”南宮鷹自嘲幹笑。

他始終未想及此次落水是她搞的鬼,幹笑幾聲,不再在此作文章,臉容轉為正式:“英雄現在要並吞怒馬堂,你幫不幫忙?”

柳紅女驚聲道:“你準備動他了?”

“他都要出這麼狠毒一招,我不動他,豈有麵子再混下去?”南宮鷹道。

柳紅女道:“你不怕他從中原打回來?”

“怕什麼!”南宮鷹道:“他吃了青春毒果,遲早都要自食惡果,我動了怒馬堂之後,立即大軍備陣,等他回來自投羅網。”

柳紅女輕笑:“也好,大漠已很久沒有統一,七星門段七星和青龍黨邱奔龍全投靠馬群飛,現在隻要兼並怒馬堂,大漠將歸飛鷹堡所有,我不支持你行嗎?”

銀月惹笑道:“然後少堡主再娶她,終於把紅燈教一同並吞,天下太平啦!”

南宮鷹一愣,銀月竟然講這種話?

任那柳紅女落落大方,此時亦滿臉飛紅:“小月兒你敢胡說!”

“誰胡說!你昨天說了夢話,直叫他老公老公,我不成全你行嗎?”銀月調皮耍著。

“可惡!看我如何教訓你!”

柳紅女惱羞成怒地追殺過來,嚇得銀月邊叫邊笑邊跳上寶馬,飛馳而去。

柳紅女當然更要避開南宮鷹,登時跨馬掠追過去,兩人追逐跑馬場,一時嗔嗔笑笑開打起來,哪像是情敵模樣?

南宮鷹見狀,甜笑於心。他感激銀月如此大方,也感激柳紅女如此明理懂事,得此雙嬌,他有了死而無憾之感覺。

範王卻瞄眼過來:“小心啊,我爹說娶老婆是他一生最大錯誤選擇,你一次娶兩個,簡直一錯再錯,將來應付得了嗎’!”

“會嗎?”南宮鷹得意一笑,又道:“錯錯得正,比起一錯再錯差得太遠了!”

範王黠笑:“希望你想的美,否則將來真的要自己蹲在池塘前洗衣服啦!”

“沒那麼差勁!”南宮鷹道:“改天再請你喝喜酒,現在請你前去通知左護法和方總管,準備三百騎,立刻出發怒馬堂,另外也把沈大娘請出來。”

“得令!”範王正色拱手,隨即又問:“火炮要幾尊?”

“你專用的一尊就夠啦!”南宮鷹道。

“是!”範王終於帶著使命,大步奔向城堡,傳令去了。

南宮鷹則溜回白石居,換來一件青衣戰袍,手持長槍走出門,銀月和柳紅女急急策馬過來。

銀月落身下馬,關切道:“早去早回啊!別讓人等久!”

南宮鷹瞄了她一眼,複瞄向柳紅女,嗬嗬笑起:“有你的柳姐姐幫忙,我還會差到哪兒去?”

柳紅女斥笑:“別高興大早,要是你敢亂來,我可不管,甩頭即走!”

“你所說的‘亂來’是指哪方麵啊?”南宮鷹邪邪露著笑意。

“就像現在,口不遮言!”柳紅女斥道。

銀月瞪向南宮鷹:“你敢欺負紅女姐,回來就有你好受!”

南宮鷹自嘲一笑:“這麼快就聯合起來對付我了?”

“那當然廣’銀月、柳紅女竟然異口同聲說出,兩人視目,為默契而嗬嗬發笑,隨又同聲說道:“你敢亂來,死定了!”

“我的確死定了!”南宮鷹癟笑道:“我會死在女人肚皮下!’說完,猛地欺身,突襲兩人,這麼一吻.飛快揚長跳去。

“你?”柳紅女、銀月同聲驚喊,登時飆性大發,猛迫過去,雙方一前一後,追殺不止,叱笑聲竟也連連,眼看就要迫至飛鷹堡,兩人始放棄追逐,罵在嘴裏卻甜在心裏,有此老公,誰不疼憐啊?

“紅女姐,-切就交給你照顧了!”銀月終說出關心話。

“我會的,謝謝你!”

柳紅女當然要時她讓丈上分享自己,緊緊抓扣她雙手之後,說聲“來日再見”,她已掠身落馬,先行掠向山下,準備招來四大女婢以助陣。

銀月招手良久,待黑影逝去後,她若有所失怔愣一陣,認認真真地思考,自己當真不在乎跟別人共享丈夫?

然而想及柳紅女媚力,她竟也怦然心動。

或柳紅女本來就是個讓人無法拒絕的人吧—一不論男人或女人!

何況南宮鷹時常征戰在外,有了紅女做伴,心靈反而顯得踏實許多。

她決定無怨無悔接納她,共度未來美好一生。

牽著寶馬,她很快進入飛鷹堡。

隻見得三百騎整裝待發,個個雄赳氣昂,終於再次展現飛鷹堡堅強實力。

領頭者除了南宮鷹、左無忌、範王之外,那難萬金龍然世人行列。

銀月覺得想笑:“爹,您不是摸銀子、元寶摸到心煩了·現莊還想去摸金子?”

自從銀萬金當了狀元油行總管之後,每天經手無數元寶、起初仍為發財而喜悅。

但是日子一久,發財感漸漸降低,及至後來的煩死了,他終也相信,還是玩骨董來得賞心悅目,遂請個助手負責算帳,他外始重操舊業。

誰知道狀元幫出了事,他不得不跟回來,突聞要挖金山,他興致又來,也就準備跟著出征了。

他幹笑道:“爹一輩子沒看過金山,總是遺憾終生,現在有機會,不看可惜啊!”

銀月聞言,登時眼睛發亮:“也對啊!”目光已祈求式地轉向南宮鷹:“我能不能跟爹一起去?”

南宮鷹皺皺眉頭,本是因為安全問題而準備留下她,但回過頭又想,連一個女人都保不了,還當什麼男人?

遂點頭:“也好!沈大娘要同行,你就跟她一起好了。”

銀月心花為之怒放,謝聲連連,方才告別之愁完全是多餘了,雀躍地溜回去準備一些女人該用之東西。

銀萬金看在眼裏,笑在心裏,拱手道:“讓少堡主添麻煩了!”

南宮鷹敬聲道:一不必客氣啦,哪天我還得叫你一聲嶽父大人呢!”

“真的?”銀萬金像被抽了一鞭,頭上掛玉圓帽差點兒甩丟。

南宮鷹笑道:“就看你女兒願不願意嫁我啦!”

“願意!當然願意!”銀萬金笑不合口。

就在兩人談話之際,南宮劍已和方君羽已將沈大娘給請出來。

經過多日細心照顧,沈大娘臉麵顯得潤紅許多,往昔受盡蒼桑之老態龍鍾模樣已不再,換來幾許貴婦神色,南宮鷹終於更能從她臉上看出昔日美麗容貌,配那馬群飛自是綽綽有餘。

在聞及即將出征怒馬堂,沈大娘顯得激動欲淚,長久等待,終於有了回報,她想下脆謝恩,卻被南宮劍和方君羽扶住。

南宮鷹趕忙扶來,含笑道:“夫人不必多禮,此去一切全靠您幫忙了。”

沈大娘忍住激情而笑,淚水滾落腮邊,她急忙抹去,還是謝聲不斷,一個無助流浪瞎女人,能得到別人悉心照顧,那簡直是恩同再造,她想不哭都難。

知道原因者,為她遭受馬群飛陷害而啼噓,不知原因者,為此孤苦女人又瞎了眼而感慨,世上不幸女子何其之多啊!

待沈大娘情緒較穩定後,她又連說抱歉,深深吸氣後始說道:“現在就出發嗎?”

南宮鷹道:“正是……”

呃那就取道流花河上遊,有一處叫狼牙口的凹穀,從那裏去,較快找到地頭!”沈大娘說。

南宮鷹含笑道聲謝謝,遂安排她坐上青雲寶馬,待會兒也好讓銀月帶她同騎,畢竟山路崎嶇,沈大娘欣然接受,還仲於卦軒摸向馬鬃,似有了再生之感覺。

鎮守飛鷹堡多日的南宮劍,在不斷勤練武功之下,已健朗沿快跟哥哥差不多,那股文弱書生氣息盡除,瞧得南宮鷹頻頻點頭,對他更加信任許多。

南宮劍也一直為哥哥種種英雄事跡感到光榮,除了全心鎮守本堡領土之外,他仍不斷打探哥哥任何消息,以能兄弟連心,共創霸業,如今霸業已完成三分之二,若再攻下怒馬堂·大漠in無礙眼人。

他道:“近半年來,由於擴展狀元油行,有了資金,又需要入手,我已經招收三千徒眾,他們雖可能為錢而來,但我也過濾人選,幾乎都是身家清白,而且武功不弱,反正飛鷹堡現在氣勢旺。油水不斷,他們該能忠於本門,大哥可要領軍兩三千,踩平怒二堂?”

南宮鷹當然知道弟弟用意,但他想這些庸兵,大概隻能做些運貨,傳遞等工作,若真正戰爭,未必靠得住,若帶他們前去,說不定形成包袱,可是,他又怎能讓弟弟失望?以及那群士兵之感受?

“此次乃是突襲,三百騎夠了,待攻下金山,你再派千名大軍前去占領,如此前後配合,將不易出岔!”南宮鷹道:“何況大本營是命根,無論如何也要守住,這重任應該由他們負責啊!”

如此一說,兼顧弟弟及那群士兵感受,甚為恰當。

南宮劍看哥哥心意已決,也不再多說,遂引隊,準備熱熱烈烈送行。

南宮鷹則再交代方君羽,有空兒得探探九鷹紅城,也好了解所有狀況,方君羽雖曾說過,調及師爺杜九奇前去把守,該不會出差錯,但既然少堡主有令,他再次走一趟又何妨?遂立刻答應。

南宮鷹這才完全放心,待銀月穿出一件淡青色遠行裝,帥氣十足跨上青雲寶馬,幫著照顧沈大娘之後,他始喝令出發。

三百騎一時飛蹄齊揚,轟聲隆隆傳開,那股氣壯山河氣概,複叫人血脈賁張,一股征戰沙場霸氣再次重現,飛鷹騎士認為,這才是大漠英雄真正想要的滋味。

三百騎奔出長城般奔馬道,南宮劍複令鎮守附近千騎大軍送行。

一時萬馬奔騰,簡直吞天掠地,又豈是中原小貓兩三隻即自立山頭為王的小幫派可以比擬?

送行人馬直到五裏開外方始折返,南宮鷹這才真正策騎狂奔,立衝流花河,奔蹄過處,盡是拚勁,終將受癟於葉原那股悶氣給宣泄出來。

奔馬匆匆。

不到兩天兩夜,已進人流花河域——這本是怒馬堂和飛鷹飛堡地盤交界之河流。

隻見得群山疊翠,險峰連連,流花河水更是洶湧,想逆流而上,並不容易。。

南宮鷹遵照指示,從那兩峰如尖牙之狼牙口轉進山區,山徑變得崎嶇難行,但飛鷹騎士全是馭馬老手,仍自從容攀登,毫不受阻。

此時全靠沈大娘引導,她那特別靈敏鼻子不停嗅著種種味道、並指示說:“跟著流花河聲音往上遊走,然後找到檀香木林,大約三四裏左右。”

南宮鷹照辦,立即迎著水聲引馬尋去,幸好流花河水勢湍急,不怕聽不到聲音。

三百騎越走越深人,眼前已是一片原始森林,高林、青苔、藤蘿、厥葉四處蔓生,還得靠劈刀砍樹才能通行。

範王不禁有疑問:“金礦不是開采了嗎?怎會連條道路都不見?他們怎麼將金子運出去?”

此語一出,眾人頓覺矛盾。

銀萬金道:“會不會怒馬堂已放棄開采了?”

沈大娘道:“不可能,馬群飛為了此礦,足足纏了我七八年,他不可能放棄開采,通道可能在河的另一邊,因為此河是兩幫交界地,他們不可能把路開到這邊來吧?”

這話又讓眾人升起希望。

範王幹聲一笑:“這裏太多森林,我當然會想不通。”

不敢再多言,溜在一旁,沒事抓著藤蘿,一有機會,學猴子吊幾下,聊解沉悶。

複行兩裏,沈大娘忽而欣笑:“檀香木林到了.該在左邊不遠。”

南宮鷹凝眼望去,果然見著一片似鬆樹的大森林,光是那株株合抱粗之黑檀木,已是價值連城。

眾人驅馬再近三百丈,終於聞到香氣,不得不佩服沈大娘鼻子靈敏。

沈大娘找到檀木林,終也噓口氣:“還好沒找錯地點!”

在此原始森林,稍有個失閃,迷路那是常有之事。

三百騎慢慢潛人檀木林,但覺香味清新爽神,比起家中所聞,更是新鮮迎人,倒也吸引這些長途奔馳過後的疲累戰士深深吸氣以消除疲勞。

沈大娘道:“找到這裏即表示金礦山已不遠,它藏於一道大瀑布之斷崖上,從外表根本看不出來,得深人內洞才能窺其奧妙。”

南宮鷹道:“這麼說,應該在流花河的源流上了?”沈大娘道:“應是如此,但流花河之所以被命名流花兩字,除了奔流甚急之外,乃在於它的源頭竟然有十幾條之多,想要找出正確者,並不容易。”

南宮鷹本想自行前去探看,但經此一說,隻好作罷,說道:“一切還得看大娘帶路啦!”

“到另一頭看看……”

沈大娘引著眾人,穿行於一裏寬廣之檀木林,及至盡處,竟然是斷崖,崖下則為流花河,已然看出有三條支流注人此河。

她道:“誰把三河之水弄上來,最好帶點兒沙土,我好辨別。”

南宮鷹但見斷崖隻高及百丈,難不倒自己,立即找來水袋三隻,翻身落去,直墜崖下,眨眼間已返身掠起,露出一手純熟輕功。

他將河水交予沈大娘,她甚是仔細嗅著三袋水質,並把河沙置於掌中嗅聞,終於挑出第二袋:“是這條河,順它山勢繞行便是。”

南宮鷹道:“是中間那條河。”話落立即指示部隊繞行此河流,再往深山行去。

終於又繞過一座險峰,眼前景色奇特非常,竟然出現五六道長崖,大小不一之瀑布,此時終能體會流花河之“花”處。

由於飛瀑直流深處河流已被樹林擋著,根本無法溯源。

南宮鷹不禁問道:“可要再取水?”

沈大娘笑道:“不必了,太多飛瀑之處,並非正位,現在得下馬找向一道中間被石頭擋住,分成兩邊泄下的瀑布,就是那裏了。”

南宮鷹看看地形,斷崖連連,似乎不宜再驅馬而行,遂決定置馬於此。他道:“既然地頭將至,咱們就在此紮營,並派人前去探路,以明了敵人真正狀況,記住,要生火,得找山洞或有霧氣之地方才行。”

飛鷹騎士個個訓練有素,—一應是,各自找地方落馬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