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神樹(1 / 2)

遭遇冰美人後,我有一段時間差點變成了神經質。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是把窗戶關得嚴嚴實實,甚至還用繩索拴住我的一隻手,綁在床架上,害怕晚上做夢冰美人又來叫我上車,我在夢中從窗戶跳下去……

我把這事情告訴了家裏人,他們也為我擰了一把汗。迷信的母親還請來了神漢和巫婆,為我念經驅魔。巫婆還說,我被女鬼相中,早晚要出事的,唯一的辦法就是給找到戀愛對象,讓女鬼死了心。

於是,母親就托親訪友,張羅著給我介紹對象。終於,一個女孩經牽線搭錢,與我見麵了。這女孩名叫江橋地,正在讀土木工程係路橋專業。她個子隻有一米五左右,皮膚黑黑的,初次見麵,我就懷疑她是不是有非洲血統。老實說,這與我的夢中情人相距十萬八千裏。出於禮貌,我決定和她聊幾句。

“你為什麼起江橋地這名字?”我好象不是在和她聊天,而是在審問犯人。

“名字是我父母給起的。怎麼了?”她略帶羞澀地說。

“我總覺得這名字象個男孩的名字。”

“是嗎?你看我象男孩嗎?其實,我父母都是路橋工人,常年在野外施工作業,我就是在一個橋梁工地出生的,所以父母給我起了這個名字,以示紀念。所以後來,我幹脆報考了路橋專業。我知道選擇這個職業很辛苦,日曬雨林,四處流動。但是,我覺得很光榮。”

“這麼說,你下過工地了。”

“是的,我們上專業課後,就經常去工地實習。你沒看見嗎?我的臉都被太陽曬得黑不溜秋,變成黑妹了。本來,我不敢來和你見麵的,我怕我這張黑臉準把你嚇跑,但又一想,外貌的美麗固然重要,但那是造物主賜給的,我們無法改變它。而心靈的美才是永恒的。”

突然間我被她的話感動了。她是那麼坦誠,直率,毫無掩飾自己。是啊,內心的美才是永恒的。美麗的外表隻是曇花一現的夢幻,幾十年過後,美女也變成老太婆,帥哥也變成糟老頭。再仔細看看她,其實她隻是皮膚被太陽曬黑了一點,五官還長得挺端正。如果不被太陽曬,她一定是個皮膚白皙、小巧玲瓏、活潑可愛的女孩。

在這一刹那,我的感覺來了一個驚天大逆轉,我竟在心裏悄悄地愛上她了。

我們誰也沒有表白,畢竟是初次見麵。聊了一會兒,我們就各自回去了。

第二天,我收到了一封信,是江橋地寫來的,我連忙拆開信封,隻見信紙上有一首詩,題目叫做《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生與死的距離

而是我站在你麵前

你不知道我愛你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我站在你麵前

你不知道我愛你

而是愛到癡迷

卻不能說我愛你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我不能說我愛你

而是想你痛徹心脾

卻隻能深埋心底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我不能說我想你

而是彼此相愛

卻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彼此相愛

卻不能在一起

而是明知道真愛無敵

卻裝作毫不在意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樹與樹的距離

而是同根生長的樹枝

卻無法在風中相依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樹枝無法相依

而是相互了望的星星

卻沒有交彙的軌跡

……

末了,還附有一句話:讀過此詩,甚是感歎,今抄一遍給你,共同分享。

我讀了一遍,覺得此詩寫得很好,有一種淡淡的美,夾雜著淡淡的憂愁。我不知道江橋地的用意,但作為女孩,向來都是矜持的。我想我是個男生,應該主動向她表白。

我很快找到了她,她今天換了一件粉紅色的衣服,看起來比我剛見到她的時候漂亮多了。

“橋地,我昨天想了一宿,我發覺我從心裏悄悄地喜歡上你了。答應做我的女友吧!”我直截了當地說。

“真的嗎?這可是你的心裏話?”

“是的。”

“你敢保證你以後不會後悔?”

“我敢保證!”

“那我答應你。不過你得跟我回老家一趟,我們要在神樹下立誓。”

於是,我們趁著周末,乘車去了江橋地的老家。

這是一個神秘的山寨,雲封霧繞,頗有仙境的韻味。在山寨上麵的山坳上,有一口水塘,據說水塘很深。塘裏有一條大蛇,大蛇能夠吃掉鴨子,山羊之類的動物。水塘邊上有一個土地廟,土地廟對麵五丈遠的地方有兩株幾乎一模一樣的杉樹,大得出奇,每株杉樹至少要五個大人才能合抱起來。這兩株杉樹就是江橋地說的所謂的神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