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雲與焦江打了一盞茶工夫,已有兩三百招,兩人武功差不多。焦江武功在白鹽幫是一等一好手,苦戰如斯,別人才知來者不善。這焦江又是急性子,愈打愈心焦,取勝心切,使起拳掌,一味剛猛霸道。清雲被捆的久,身體不舒服,開始一味躲閃,跳到旁邊,那焦江一拳打在紅木椅上,那椅子嘩啦一聲,破碎斜倒。打到後來,焦江漸不敵清雲,清雲趁焦江一拳打來,手一引,焦江腳步踉蹌。清雲未等焦江緩神,猛地在焦江背上打了一掌,那焦江如脫韁的野牛,咕咚撞向牆壁,那牆壁嘩啦破個大洞。
白鹽幫幫眾憤怒至極,但想焦堂主武功在幫裏除了幫主,無人能及,既已落敗,其他人哪裏是對手,怒歸怒,也不敢上手,等幫主示下。那劉文舉近來新得兩個美嬌娘,夜夜雙歡,早掏空了身子,石鼓也是如此,曉得身份重要,也不敢上前。劉文舉罵道:“你那道士,是何來頭,為何到我幫撒野?”巫山暗笑,心想:“你不上前去打,這般鳥說有屁用,我看你還有甚麼笑話可玩。”清雲笑道:“是你抓我來的,哪裏是我來撒野,你看,還有那大和尚,兩個師弟都被抓了來,不知是何道理,趕快放我們出去。”此話一出,劉文舉甚是為難,不知如何回答。
劉文舉情色入迷,整日想女人的事,又身體虛弱,頭腦也反應不靈,回答不出,哼了兩聲。羅天涯是個人精,早已看出窘境,嗬斥道:“胡言亂語,你勾結天道教,為害武林,眾人得而誅之,大師手腳俱殘,被你們脅迫,今日白鹽幫群起而動,殺了你們,為民除害。”手一揮,白鹽幫一排黑衣漢子抽刀在手,一排白衣漢子抽劍在手,擺開八卦陣,將華為、清雲四人圍在中間。劉文舉見羅天涯如此解圍,甚是感激。巫山見這兩排漢子訓練有素,武功不一定高,但極有陣法,別說這四人,再有四人也未必躲過亂刀亂劍,擔心華為被他們一刀砍死了,若是秘籍不在其身,如何去尋?笑道:“這小魔女,是天道教的,你們跟天道教有仇,可把這小魔女抓去,是奸是殺是刮是賣,或者用這小魔女,引出她老子來,再引出天道教徒眾來,聚而殲之,才是正道。若是殺害無辜,與天道教所為何異?”
羅天涯早就猜測出丐幫未必好心,定有別圖,一直猜不出所以然,懷疑是不是將白鹽幫推向前與天道教征戰,坐收漁利,笑道:“此話怎解?”巫山笑道:“天道教殺害無辜,你疾言厲色,說他們不道不義,現在這裏麵隻有一人是天道教的,其他人都是無辜的,你為何聚而殲之?難道不也是不道不義嗎?”羅天涯暗忖道:“這丐幫先是無事生非,此刻又做老好人,不知甚麼意思,著實讓人氣憤。”嗬嗬笑道:“巫幫主此言差矣,這道士叫這女子師姑,必有關係,豈可說濫殺無辜?”巫山道:“一路走來,偶爾相遇,叫聲長輩晚輩便是關係。那你剛才在大和尚麵前,自稱弟子,難道也是少林寺的了?”羅天涯被說的頓時無言,怒不露臉,心想:“你想做好人,必有其他目的,我倒看看你尾巴甚麼時候露出來?”笑道:“既然巫幫主求情,在下若是為難,也不顯道義,好,放了他們。”向劉文舉使個眼色。
那劉文舉聽二人對話,也曉得巫山在使心機,也想知道這家夥壺裏賣甚麼藥,見羅天涯使眼色,立即明白,道:“好,放了他們。今日看在少林與丐幫麵上,姑且饒你們一次,下次再有騷擾,必不客氣。”說得冠冕堂皇。那焦江頭撞破牆,一時暈在那裏,平時對幫眾甚是粗暴,大家對他敢怒不敢言,看其如此出醜,正合其心,誰願意去扶?此時醒了,自己爬起來,看華為等人要出門,急忙阻在門口,嗬斥道:“去哪裏?”清雲笑道:“去吃飯啊。”焦江莫名其妙道:“吃……吃飯,吃甚麼飯,有酒有肉?”大家又是大笑。
劉文舉見這個堂主總是鬧不清,嗬斥道:“放開他們,坐下。”焦江聽幫主說放他們,也不敢阻攔,又聽說坐下,不知何意?嘭地坐在地上,大夥又是哄笑。焦江一想才明白幫主之意,急急忙忙回到自己位子上坐下。
羅天涯說放人,明擺著將難題推給巫山,巫山暗罵這人混賬,心想:“放人是假,必然再抓來,到時候想找華為這小子,便難上加難了。”笑道:“華少俠,你們走了,至正大師如何辦呢?”華為轉臉笑道:“難道巫幫主想留我們吃飯?”巫山哼哼而笑,隻是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