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李乘風極具表演天賦,活脫脫一個盛氣淩人的官二代形象。李乘風在靈州城中,經常能看到這樣的角色,今天表演出來,自然是入木三分的像。
那個胖軍官以及那些兵痞子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平常見風使舵養成了習慣,今天就被李乘風這麼一個摸不清底細的主徹底弄懵圈了。一百多人的軍馬浩浩蕩蕩地來,又灰頭土臉地撤走了,消失在東方的地平線下。
李乘風長長地呼了一口氣,返回到村口。
顧濤正在給魏匡義接骨治傷,像伺候親爹一樣,表現相當殷情,嘴上還嘀咕個不停。“大人啊,今天這事可跟我們無關啊,冤有頭債有主,要報仇就找那兩個家夥。”顧濤這個人精,在這個副都頭身上給自己找了條活路。
魏匡義在顧濤的伺候下,逐漸從半昏迷狀態變清醒了,臉色也紅潤了。魏匡義的神色有些呆滯,嘴裏被堵了一塊木頭塞子,不能吭聲,剛剛還看到了希望,此刻看到的隻有絕望,以及兄弟們的背叛。
除此,村口相當冷清,孤零零隻有洪老伯等幾個由於驚訝而張大嘴巴的老頭。村裏的裏正大人從一開始就開溜,跑的最快最遠。先前一起群毆魏匡義的村民隻是裝作膽子大,真的到了關鍵時刻也隻會跑路走人,藏石頭縫裏躲災避禍。就是這幾位老人家,還是由於腿腳不利索,被郭景義開動大嘴,生拉硬拽才留下的。
“真的就這麼撤走了?這位小兄弟真是神了!”洪老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差把李乘風捧上神壇。
李乘風自然要得瑟一下。“這算什麼,區區一百來人根本不算什麼,要他們走,他們就乖乖走了。”
“等下那幫兵痞子再殺回來,保準讓他們有來無回,一個不留。”郭景義遙望著西邊的山坡,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
洪老伯又一次張大了嘴巴。“什麼?他們還會再回來,可是就你們兩個,能打得過那一百多人嗎?”
“放心吧,不用我們動手,我們的救兵已經來了。”郭景義指了指遠處,隻見西邊的山坡上又出現了一支軍隊,足足有四五百人,照樣是黑壓壓的一大片,氣勢洶洶地向村口衝了過來。
“哎喲,不得了,這哪是救兵啊!”洪老伯被眼前的氣勢嚇得不輕,雙腿發軟,癱坐在地。
為首的一位將軍,騎著高頭大馬,生的虎背熊腰,器宇軒昂,身上的鎧甲更是閃著耀眼的光輝。
將軍表情甚是焦急,看到村口有人,舍了隊伍,驅馬快速前行,待近了就甩開嗓子,氣喘籲籲地高喊。“王爺何在?臣來也!”
郭景義主動迎了上去,臉上堆起笑容。“哎呀,董將軍,我昨日還看到您呢,隻是沒有機會敘舊。”
郭景義口中的董將軍,就是坐鎮環州的驍武指揮使董遵誨。而且,郭景義昨日閑逛之時,還遠遠地看到了董遵誨的人馬。
“郭景義,原來真的是你。我且問你,這密信是你寫的嗎?可知王爺身在何處,叛軍又在哪裏?”董遵誨取出懷裏的密信扔在了地上。看來,這位董遵誨將軍與郭景義也是相互熟悉的。
“是我寫的,不過,這裏隻有叛軍,沒有什麼王爺。”
“你少廢話,小心我砍了你!當今天下,名字能是匡義二字的,除了當今皇帝的弟弟,還能有誰?”董遵誨的言語近乎嗬斥了。
郭景義摸了摸脖子,嘿嘿一笑,指了指旁邊的魏匡義。“將軍大人啊,你問問那個人就知道了。”
董遵誨隻好下馬,走上前去,扯開魏匡義嘴上的塞子,詢問姓名。
魏匡義見到大官到來,以為是自己人,心中的希望又燃了起來。“末將魏匡義,還望將軍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