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發生巨變是在兩個月之後,那時候的程百依已經坐上了回燕國的馬車,齊子羲已經決定不再參與盛京權貴之間的紛爭,而她自然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遠離京城的是非。
“蓮子這孩子真是可惜了。”徐娘一邊摸著眼淚一邊感歎道。
程百依腦海中再次浮現蓮子死時望向她的眼神和她還未來得及出口的“小姐”。
她一向將自己的悲傷埋於心底,此刻心頭雖感慨萬千臉上卻始終一片平靜。
“南麵的果園和茶園你都給了蓮子的哥哥了吧?”
徐娘點點頭,“姑娘放心,老奴都已經安排好了。”
程百依便安心了,這也算是她為蓮子做的最後一點事了。
對於蓮子的死程百依一直心存愧疚,再想到蕭成謹那乖張的嘴臉她就想殺之而後快,不過齊子羲阻止了她的想法。
齊子羲告訴她,他跟齊墨蒿已經安排好了一切,齊墨蒿謀朝篡位勢在必得,到時候他定然不會放過四殿下一黨,什麼蕭家什麼程家都是要被滅族的份,到時候不用她動手齊墨蒿也會為她解了心頭之恨。
而她隻需跟著他一同回到燕國過與世無爭的生活。
她覺得這樣也好,瘋狂的生活縱然恣意歡樂,可平靜安了的生活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馬車行駛了許久,徐娘慢慢收起了淚水,“姑娘你跟燕王殿下回燕國是值得高興的事,老婦我哭哭啼啼的像什麼話,姑娘也別再為長安的事情煩心了,如今姑娘有了燕王,隻要姑娘跟著燕王好好過日子,燕王殿下定然不會虧待你的。”
可能也怕她再為蓮子的事情傷神,徐娘便給她講了一些燕國的風土人情,什麼燕國有一種盛京沒有的大鳥,什麼燕國的針織業非常發達,什麼燕國有種很好看的花布裙子。
徐娘又沒有去過燕國,她講的這些大概都是道聽途說的,她對這些都不是很感興趣,她最感興趣的是——
“徐娘,燕國有沒有荊條?”
徐娘很是疑惑,“姑娘怎的問起這個?”
“呃……我就是很想知道,燕國究竟有沒有這個東西。”
徐娘也不是很確定,“應該……有吧?”
齊子羲幾次三番唯恐天下不亂的的負荊請罪方式弄得程百依生出了心理陰影,她現在一看到荊條就眼前發黑,所以不管燕國有沒有荊條這種東西她都要除之而後快。
程百依被趕鴨子上架的參加了燕國王後的晉升儀式,拜見了齊子羲常年臥榻的母親,二人親切的就以後相處的問題進行了長達數個時辰的長談。
出乎燕王殿下意料的,燕王妃忙完了這些之後並沒有纏住他跟他耳鬢廝磨,而是帶著一大票人出了宮將一大捆一大捆的荊條連根拔起並一把火燒個幹幹淨淨。
齊子羲一點也沒有他曾經幹過的蠢事已經給燕王妃留下心理陰影的覺悟,反而很是不解,這些荊條為何將她一向遇事冷靜從容不迫的燕王妃得罪得這般,竟下了如此狠手。
晚間,累了一天的程百依終於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好在燕國王宮附近的荊條已經被焚燒幹淨,齊子羲以後再要也不會用負荊請罪的方式折騰人了。
洗完澡之後程百依進到裏間,剛轉過屏風看到躺在床上衣衫半解,媚眼如絲的齊子羲。
她差點摔了一跤。
齊子羲兀自一臉風騷的撫摸著發絲,用略帶濃重的鼻音說道:“百依快來啊!”
齊子羲用那兩條長滿了毛的大腿胡搓了一下,又用雙手撫摸著疤痕密布的胸膛,說話的間歇還不忘咬咬下嘴唇,他身上的每個細胞仿佛都在無比風騷的散發出一個訊息,“來上我,來上我,快來上我啊!”
程百依眯眼看他,“殿下又想玩什麼?”
齊子羲有些嬌羞的低低頭,“百依,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不是麼?”
“然後呢?”
“我們應該可以做夫妻之間該做的事情了對吧?”
“……”
其實跟齊子羲做那種事情也不是不可以,而且當初被齊墨蒿禁錮在冰冷的地下室裏輕薄的時候她曾經無比後悔沒有將自己給了齊子羲。
不過如今看著齊子羲這一臉任君采拮的神情她覺得很是別扭。
她不明白齊子羲為什麼總是一副,“嗷……快來攻我,快來攻我的”樣子,總讓她有種其實齊子羲是女人她才是男人的錯覺。
程百依走到床邊坐下,撇撇嘴,“齊子羲,你一點都不男人。”
不過她剛說出這句話便知道自己錯了,因為齊子羲突然翻身壓在她身上,眉頭一挑,剛剛那一臉嫵媚又嬌弱的表情突然一變,他嘴角勾出一抹邪魅的笑意。
“看樣子,我得證明一下我究竟是不是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