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當你打開這封信的時候,我猜事情已經到了不可扭轉的地步,因為你也知道,我不會允許自己的東西亂放。
不過,我很高興發現這一切的人是你,這樣我也不必太愧疚,因為我是你姐姐呀。
當然,我不想和你再說這些會讓你傷心的話,我知道你已經很難過了,而且,我也沒有時間。
在這幾個月的調查取證過程中,我很意外的發現了一條重要線索,其實,也不算是線索,隻是我的直覺,我知道,你聽了會覺得可笑,可是,我必須告訴你。
2003年,我還在部隊服役,那時執行特別任務的時候負傷,由於這個任務關係重大,我不得不被送到作戰醫院,避免暴露行蹤,由於當時傷勢嚴重,我幾乎用了半年時間才完全康複。在那裏,我認識了,賈文清。那個在小組討論會上被確定的名字。
我和他在接觸了一段時間之後,變得很親密,不,應該徹底的坦白,我們是相愛的,如果不是出了那件事,我們會結婚,會生孩子,可是後來我們斷了聯係,我康複以後,又去執行任務,回來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
所以當小歡確定他身份的時候,我並不相信,我迫切的想要確定這個人和我認識的是不是同一個,所以,我找到了高湛,撒了一個徹底的謊言。
其實,根據心理側寫,他對整潔的執著說明,他根本不會用爆炸這麼破壞場景的方法,我那麼說,隻是為了能夠自己去親眼證實,為了支開他們,你知道的,那群大男子主義是不會同意我自己去執行任務。
所以,執行任務的那天,我會利用你,我會給你催眠,讓你沒有辦法判斷時間,讓你以為會出現爆炸,對不起,你說我是你的姐姐,可是我卻這樣對你,可是,我必須要一個說法……”
夏薔薇不肯看完這封信,她的眼淚好像是刀子,流下來就會痛。
她把信收好,她不想知道為什麼林露要這麼做,她忽然覺得一輩子負罪感也沒關係,可是,自己的林姐姐費勁心思的拿自己生命開玩笑,到底是為了什麼,愛情?真的要這麼盲目麼?
何東在身後緊緊擁住了她。“不看了,丫頭,沒事了。”
有時候覺得何東是個浪子,一雙桃花眼,縱橫情場許多年。可是,隻有最親近的人才明白,花心隻是因為那顆心留給了一個人,才會這樣。
不過,這些話他根本來不及告訴林露。
“哥,我們回去吧,我想我知道怎麼回事了。”
她的右手還在發抖,喝了半瓶酒也沒有停下來,看樣子這封信的內容很驚人。
——————————————————————————————————————————————————————————————————————————————————————————————
回了警局,夏薔薇和陸小歡討論著什麼,何東沒有靠前,遠遠的看著,直到,高湛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封信你看了吧。”
“為什麼這麼問?”十年的朋友相處下來,他們之間早就沒有秘密可言。
“從小歡說要重新開始調查的那天起,你就去林露家裏查過了吧。”他們到了走廊盡頭的樓梯間,那裏有一個小小的吸煙室,好像女人會聚在一起上廁所一樣,男人們總喜歡找個人一起去抽煙。“我猜你之前是不想說的,如果不是發現案件越來越複雜,你不會去打擾的。”
“當年結案,小丫頭在住院,我們停職調查,小歡請求休假,整個過程都是例行公事,我們忽略了太多細節。”雖然第一次看見那封信的時候,何東說不好自己的心情,恨林露太傻,也恨自己不能察覺她情緒上的變化。“不過,你怎麼知道我看過?”他轉過頭,深邃的目光有些冰涼。
“如果信是當初的那一封,你不會把書撕成這樣,你絕對不會弄壞她的東西,你下手這麼慌亂不是因為你著急,是因為你擔心薔薇會看出來,你半夜叫她,也是因為你知道那封信的內容和她有關係,而你一直不肯告訴我,我猜信上的內容也和我有關係,還是會讓我生氣的那種,對吧?”高湛窗外濃重的夜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