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裏,這是凶手第一次在這種地方作案,大家都覺得怪怪的,這個人,不再是他們了解的那個賈文清,甚至,對他的了解為零,可是,他也許早就了解了他們。
夏薔薇喝了一口酒,努力的讓手不再顫抖,可是,麵對這個血腥的場麵,單純是酒精已經不夠了。
“媽的,再抖剁了你。”她狠狠地甩了兩下手,這個樣子,倒像是酒精中毒後遺症。
推開院門裏濃濃的消毒水味道,讓夏薔薇想到了醫院,院子的水泥地麵被擦的幹幹淨淨,看樣子凶手連這裏這點細節都注意了,院子左邊是廁所和廚房,右邊是倉庫,不用去看,夏薔薇也猜得到,凶手肯定收拾得很幹淨。
受害者跪在一開房門就能看見的地方,好像在對每一個進來的人祈求,她雙手合十,放下胸前,樣子和王思柔相似但不相同,看樣子,凶手賦予這些姿勢特別的含義。屍體呈現著熟悉的狀態,血腥,猙獰這樣的詞語並不適合這樣的場景,有一種特別的宗教感覺,習以為常,又常記於心。
“死亡時間不超過48小時,加上這些加工,凶手應該需要10小時,時隔一天才報案,不符合他的心理側寫,這種典型的再造社會的人格,應該馬上報案,所以,他用了一天的時間來布置,這和賈文清不太一樣。”夏薔薇在自言自語,局裏新來的都聽說她曾經是神經病,看這樣子病的不輕。可是夏薔薇什麼也聽不到的樣子,她張著嘴,抬著頭,在思考。
高湛按照自己的推理在屋子裏走來走去,廚房,浴室,臥室,疑點叢叢。東西按照一定規律擺放,整整齊齊,這個屋子收拾的一塵不染,甚至不能確定是不是有人居住。受害人屋子裏有很多合影,看樣子是個愛玩愛鬧的女孩子,高挑,長直發,長得很漂亮,看得出是很清純的女孩子。衣櫃裏都是長裙子,受害人好像很喜歡白色,各種款式買了很多。浴室的角落裏放著洗衣機,高湛看著裏麵的衣服,不由得笑了一下,好像看見了好玩的東西,囑咐著手下的警員,全部帶走。
何東在廚房找些東西,看樣子用來煮受害人內髒的鍋還在,濃濃的消毒水味道,看樣子凶手已經處理過了。
組裏的人員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不眠不休。
“喂,我知道了,你先睡吧。”何東的眼睛熬了兩天,早就紅的像鬥雞一樣,在陽台接著電話,抽著香煙,案件,需要頭緒,可是現在,他腦子亂亂的。
“東哥的妹子是什麼樣子的?”夏薔薇湊了過來,把酒瓶遞了過來,壞壞的笑著,當年何東和林露,一個追的人盡皆知,一個拒絕的幹脆利落,可是,夏薔薇明白,林露擔心的是什麼。
“什麼妹子,不過是留在家裏煮飯的。”他囂張的看著夏薔薇,就像當年看著剛剛來到組裏的菜鳥夏青緣。“高湛家不是也有一個。”
“高湛不是那樣的人,何況雪梨很適合他。”女人總是賭氣的生物,她們的話真真假假,有時候,你明明知道不是真的,可是,她又說的那麼煞有介事。
“我不懂你們,我隻知道他還愛你。”半瓶酒下肚,何東覺得自己舒服了很多。“我先回去啦。”
“給我根煙……”夏薔薇微笑的樣子,有了一些林露的神情,看得何東有些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