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氣,夏薔薇拿出了那些熟悉的照片,右手劇烈的顫抖讓她惱火,屍體以一種特別的方式擺放著,****著,卷曲著,向南方跪拜,屍體從鎖骨向下的皮膚被全部剝去,並且整齊碼放在屍體左側,而屍體的內髒被煮熟然後按照解刨學教科書的標準擺放在屍體右側。整個現場用消毒水處理過,血液組織被處理的很幹淨,不過,凶手這麼做的目的僅僅是因為他不喜歡肮髒的環境。
每一個細節都好像是重複的,好像是一隻隻奇怪的手在把她拖進那個痛苦的夜晚。
“手真的沒問題?”何東給她倒了一杯酒。
“是,骨骼,血管,神經都沒問題,檢查過七八回了,大概是腦袋的問題。”一杯酒灌下去,手果然不抖了。
“其實,你能清醒已經是奇跡了,看開點。”何東拿起資料,皺著眉頭。“南方到底有什麼?為什麼向南呢?”
白板上記錄了許多東西,時間,地點,當時的溫度,濕度,可是無論什麼,都好像找不到那個該死的凶手。一件曆時八年的連環凶殺案,到底該去哪裏尋找凶手。
“賈文清的那個倉庫是在市南。”她走到地圖前麵,若有所思。“之前的屍體都是平躺,這次卻是跪拜的姿勢,凶手是在向我們宣戰,他在告訴我們我們要為殺死賈文清付出代價,所以,這次的凶手應該是和賈文清關係很密切的人。”
“賈文清的心理側寫裏說他有人格分裂,一方麵是個彬彬有禮的外科醫生,另一方麵,他有******人格,他仇視婦女。”高湛翻著厚厚的一本記錄,每一個細節,林露當年連續工作124小時整理的記錄,她幾乎閱讀了他的一生。“賈文清的為人很周全,但是也很自閉,我不確定他有朋友,或者說,我不確定他哪個人格有朋友。”
“當年的調查顯示,他沒有親人在世了。”陸曉歡霹靂巴拉的敲著該死的代碼,看樣子有很多特別的東西。“當年的調查其實很匆忙,連續一個月,三期謀殺案,我們確定凶手的時候就直接槍斃了他。”
“所以,要從八年前重新調查?凶手作案不會停手,第二起凶殺案很快就要開始了。”何東有些煩躁,因為這些內容實在是太多了,他們沒有時間,每個人都知道,重新開始調查意味著什麼?凶手就潛伏在城市的角落裏伺機而動,一切時間上的耽誤,都可能導致不可逆轉的結局,三年沒有辦案,這些依靠著各種方式麻痹自己的老警察聚在一起,決定去啃一塊大骨頭。
“沒關係,從賈文清的身邊開始調查。”夏薔薇做著深呼吸,感覺在做一個強大的決定。“無論怎麼樣,既然三年以後又來宣戰,我們沒有理由說不行。”
所有的證據擺在眼前,23個受害人的照片,林露的那張特別顯眼,何東努力的想要避開自己的目光,可是,又怎麼能夠躲得開呢,她的笑容那麼美,她新染了紅頭發,短發和黑色皮衣配起來很像是漫威裏的黑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