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一凡搖了搖頭,說:“離縣第一中心小學放假之前,她一直住在學校,放假之後,她也一直和何偉住在一起,根本沒有時間。如果說能長時間接近黃麗的,莫過於蕭揚。可是,他畢業於清華大學,就讀的是國文係,和心理方麵的學業根本不搭界啊。”
莫院長點了點頭說:“想想都很頭疼,算了,這事還是留給你去想,我還是說說第二種可能吧。”
韋一凡說:“你說吧,第二種可能是什麼?”
莫院長忽然壓低聲音,說:“鬼附身,被一個叫梅小玲的鬼附身。不過,這第二種可能隻是猜想,沒有根據,你隻當是玩笑聽聽,千萬不要出去說是我說的。”
韋一凡:“可你說得很認真。”
莫院長無奈地歎了一聲,說:“因為除此之外,我實在找不到任何能解釋黃麗這種病症的原因。”
韋一凡:“這世上真的有鬼麼?”
莫院長:“站在我的立場,我肯定是回答沒有的,但這世上有好多事情,又是人甚至科學都不能解釋的。”
韋一凡默默地點了點頭,結束了這次談話,與莫院長一道出門。
通往康複中心外的是一條七彎八拐的水泥路,路的兩旁很寬闊,綠化的像是公園。在路兩旁像是公園一樣的周邊滿是穿著白衣的護理和穿著病號服的行為舉止奇怪的病人。
不遠的地方,一個戴著眼罩的女病人正坐在一張長條椅子上,看樣子就知道她在生著悶氣。莫院長立刻加快腳步走到她麵前,說:“咦,怎麼就你一個人啊,琴姐姐呢?”
“哼。”女病人生氣的說:“琴姐姐剛剛還和我說要捉迷藏,轉眼人就不見了。”
莫院長說:“會不會是她躲起來了,你找不到啊?”
女病人噘著嘴說:“才不是,我剛聽到她接了一個電話就走了。”
“哦,是這樣啊。”
莫院長像摸自己的孩子一樣摸著女病人的頭,說:“那你在這裏等等,我打電話叫她來啊。”
“好,快點啊。”
女病人燦爛的笑了。
莫院長向中心門外走去,韋一凡馬上跟過去,然後看著莫院長一臉嚴肅的打電話,電話接通後,莫院長責問電話那頭說:“上班時間你去哪了……好了,別和我解釋,馬上回來帶好你的病人。”
“怎麼了?是不是下屬不好管理?”韋一凡問。
“是很頭疼。”
“那就告訴她,如果再有下次就炒她魷魚。”
莫院長無奈的說:“中心又不是我開的,組織上沒有批,我也沒權利讓她走。”
韋一凡笑了笑,和莫院長告別,回了局裏。
從這一晚開始,他就成了一個神經病作者的鐵杆讀者,用了兩天兩夜終於看完《我的恐怖故事》,第三天一大早,他去了一個地方,找一個人,老人。可他趕到那個村子,老人卻不在家。他四處打聽,才從村民的口中得知老人從兩年前就開始精神上有問題,而且隻要一發病的時候就會大喊大叫有鬼,然後跑到後山的大槐樹下睡覺。
韋一凡跑到後山看到了老人。
老人看上去有些萎糜不堪,心事很重。
老人打量著眼前衝他微笑著走來的韋一凡,問:“你不是這個村的吧,我沒看過你?”
韋一凡說:“我從縣城專門跑這裏來,因為我聽說,這個村裏有一棵能避邪的大槐樹。”他指著自己的眼睛說:“你應該可以看得出來,我和你一樣缺少睡眠。”
老人:“你為什麼會失眠?”
韋一凡:“說了你也不會信的……”
老人:“到底為什麼?”
韋一凡歎了一聲:“我……我被鬼纏身了。”
一聽到鬼字,老人忽然哆嗦起來。
韋一凡:“怎麼了?你看上去很害怕?”
老人越加顫抖:“是,我很害怕。”
韋一凡:“為什麼?”
老人:“因為,因為我和你一樣……不……我和你不一樣,我的事情一定比你的更恐怖……”
韋一凡:“不可能。”
老人急了:“怎麼不可能,你要聽我的故事麼?”
韋一凡:“不用聽了,反正你的故事不可能比我的故事還恐怖。”
老人瞪大雙眼,站了起來:“好,那我們就比比誰的故事更恐怖。”
韋一凡的眼神裏閃露出一絲神秘的笑意。
他當然是故意的用“鬼”來刺激老人,以此來打開老人的話閘。可是老人的話閘一打開,他就開始驚訝,驚訝又慢慢變成憤怒。聽完老人的故事,他憤怒到連局裏也沒回,又獨自去了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