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裏的女人用一眼睛邪邪的翻瞪著我,用一種極陰森的聲音問:“你為什麼殺我?”
我緊張的問鏡子裏的女人:“我不認識你?”
可一問完,一道冷汗從我的額頭滑下,因為我說這句話同時,裏麵的女人也變得很緊張,張著嘴幾乎和我同時說這句話。
難道她就是我?我就是她?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會變成一個女人?
我試著晃動自己,眼睛卻一直緊緊盯著裏麵的女人。可是我動,她也同時動,而且眼睛也緊緊的盯著我。我還是不信的伸出手指著她,她也同時伸出手指著我……
兩個人的手指對稱的指在一起,仿佛就要觸碰到。
我慢慢的把手縮回,可鏡子裏的女人卻沒有把手縮回去,手突然從鏡子裏伸了出來,一把拉住了我要縮回去的手,用力地拽著我往鏡子撞去,就在要撞上的時候我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我以為一頭撞在鏡子上一定很痛,可是撞上去之後不僅感覺不到痛,連撞到東西的感覺也沒有。
我慢慢的,小心的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幕讓我驚得合不攏嘴。
真的無法相信,我此刻竟不在衛生間裏,而且我還看到了另外一個我!
那個我正站在一堆齊腰深的草叢旁邊眼睛死死的看著前方,前方是我家的院門口,小玲站在那裏,門口停著一輛電瓶車。
我忽然記起這一幕竟然是小玲出現幻覺的那個晚上的發生的畫麵。
怎麼回事?難道自己像穿越小說裏寫的一樣從鏡子裏穿越,回到了前幾天?
奇怪,如果是那一天的畫麵,為什麼那個我還不衝進草叢裏去亂砍亂剁?他站在那裏幹什麼?為什麼眼睛裏充滿了驚恐和憤怒。
小玲一臉蒼白的看著那個我,雙手環抱著自己,渾身都在顫抖。
就在那一刹那間,一雙灰白的手從小玲的發絲間伸了出來,之後,一張鬼臉從小玲的長發背後詭異的探出!
這個女鬼居然不是我從墓地帶回的,而是剛剛在衛生間前看到的。她用一雙布滿了血絲的眼睛看著正拿著刀站在草叢邊的那個我,她陰笑著,又像在誘導那個我一樣,說:“殺-了-她,殺-了-她!”
那個我像她的傀儡一樣,瘋子一樣朝小玲揚起刀撲了過去。
小玲大叫著往院內跑去。那個拿著刀的我立刻追了進去。
怎麼會這樣?難道那一晚我真的拿刀追過小玲?難道那一晚我一直以為遺漏的畫麵,就是這段記憶?
我也追了進去。
一奔進客廳,我就看到小玲砰的一聲摔在地上,而另一個我就在她背後站著。
女鬼突然又出現在另一個我的旁邊,不停地重複說,殺了她……殺了她……
那個我獰笑著舉起閃著冷光的刀。
看著這一幕,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想都沒想,一下衝過去,死死的抱住了女鬼。
是的,隻要製服這個女鬼,她就不能控製另外一個我。
我把她推倒在地,一邊用力氣地掐住她的脖子,一邊回頭去看。
我看到那個我突然清醒了一樣,牽起小玲的手往樓上跑去!
放心了,小玲終於平安了。可是忽然間,我猛地怔住了,腦子裏被剛才的畫麵怔住了!
我記起了小玲說那天在我要砍她的瞬間,突然像變了個人一樣拉著她往樓上跑的話,腦子裏立刻糊塗了!
難道那個時候,是我穿越來救了她?
如果那一晚真的是我遇到了女鬼失去了理智,可那一段小玲讓我趕快跑的記憶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我的那些記憶才真得是幻覺?
地上的女鬼在掙紮,一張鬼臉一會兒痛苦,一會兒陰笑!!
我腦子裏飛速閃過很多想不通的事情,可一看到女鬼,什麼都不管了,我要殺了它,我不能讓它傷害小玲。
我狂叫著,嘶吼著,兩眼通紅的看著已經快要死去的女鬼,卻突然在女鬼通紅的眼睛裏看到了一片寒光!
確切的說是影像,是一個男人在我背後舉起刀砍下來的影像。
“卟”的一聲,刀砍在肉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劇烈的疼痛從肩膀處開始蔓延!
我回頭,一把菜刀又砍了下來,砍到我的額頭,我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我看清楚了,是另一個我。
我忍著劇痛,掙紮著爬起來往樓梯上跑,可跑進臥室,還是給他抓住。我背靠著床,驚恐的看著他。他卻獰笑著一刀……又一刀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