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姍然愕然,一時呆住。
飛哥聽了這話渾身一震,猛然張開雙眼,仔細打量一番玉姍然,盯著小靜問道:“小靜,你說姍兒……姍兒是咱們的女兒?”
“是的,飛哥,姍兒是你的親骨肉。”小靜說著轉過身來,對著玉老爺施了一禮:“大師哥,二師哥和小靜請你成全,求你放手吧,讓我們帶上姍兒遠走高飛,小靜發誓再也不過問翡翠城的事。翡翠城的一切盡歸大師哥你所有,我們絕不染指半分。”
“快些叫爹爹,他才是你的親爹。”小靜牽了玉姍然,走到飛哥身前,將女兒的手放在了飛哥的手心。
玉姍然抿緊了雙唇,半晌不說話,突然用力一甩,抽出了自己的手,朝玉老爺奔去:“我沒有這樣的爹爹,我爹是翡翠城的主人,玉老爺。”
小靜一聽為之氣結,抬手欲打。飛哥伸臂攔住:“這麼多年過去,小靜的脾氣還是一點沒變。咱們給姍兒一點時間吧,這麼多年都挨過來了,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
“你們這對賤人,幹下如此勾當,還有臉要我原諒,你也不瞧瞧,連你自己的女兒都看不慣你們。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咱們來個了斷。”玉老爺不怒反笑,一掌擊在身邊的椅子上,立時將它拍個粉碎:“曲小靜,老夫曾與你定下盟誓,你為我看守血玉池三十年,老夫絕不再為難你的奸夫,今日你既毀約在前,那就休怪老夫不客氣了。”
“姓玉的,一切恩怨由你我兩人解決,休要將小靜和姍兒牽扯在內。今日我如死在你手上,也怨不得誰。翡翠城的一切本該屬於我,如我輸了”經過方才的一番對壘,飛哥已經知道今日即便合二人之力,也難以成為玉老爺的對手,決心犧牲自己以換得姍然母子平安,想到這裏瞧向小靜,眼中盡是訣別之意:“小靜,以後你就帶著姍兒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好好的生活,也不要再念著為我尋仇。”
“飛哥,今日即便是死,咱們也死要在一塊,小靜今生再也不會與你分開了。大師哥,血玉池之約,我並沒負你,隻是如今池中血玉盡毀,這也是拜你所賜,怨不得誰。”小靜目光似水,掃了淩若穀一眼:“小夥子你可要記得自己曾經答應過我事,若有半點對不起姍兒,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淩若穀聽了這番話,不禁打了個寒噤,心說我到底答應過你什麼,一切都是你自己強加於我,與我又有何關係。
眾人聽了半晌,此刻終於基本明白了三人的關係,三人原來竟是師出同門,大概翡翠城原本應該由飛哥掌握,不知怎的玉老爺卻成了主人。小靜的丈夫是大師兄玉老爺,卻與二師兄飛哥產生戀情。總之是纏夾不清,一場冤孽,其中的是是非非恐怕連三位當事人也無法說得清楚。
玉老爺甩去身上的長衫,一掌緩緩拍出。眾人見他的手掌竟凝聚了一團熱氣,瞬間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硫黃的味道。大家都是一頭霧水,搞不懂玉老爺在弄什麼玄虛。
飛哥大驚,急道:“溫泉掌,想不到你竟練成了。小靜快走,姍兒需要娘來照顧,你的擔子重的很,我來擋住這廝,你速速帶了姍兒離去吧,難道非要一家人全死在這裏嗎?”
原來翡翠城曆代前輩曾傳下一門叫“溫泉掌”的絕門功夫,練功者每日吸取溫泉的熱氣與體內,天長日久,習練者內功大進,一掌擊出,熱浪滾滾,霸道之極,中掌者非死即傷,僥幸逃得性命著,著了硫黃的毒氣,最終也難逃出生天。隻因這門功夫極耗內力,所以鮮有練成者。
飛哥手上的長劍此刻沒了劍尖,已經成了一柄短劍,向上一點,迅疾刺向玉老爺的掌心,同時大叫一聲:“大家快快將各自案頭的龍珠茶飲下,可以抵抗掌風中的毒氣。”
眾人聞言急忙各自倒了些喝下,均覺茶水香甜可口,回味悠長,片刻之後舌下生津,說不出的舒服。魏師爺見狀,哈哈笑道:“大家盡管喝,不用相互爭搶,這裏還有的是,不夠的過來倒了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