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紅豔豔的太陽冉冉升起,金碧輝煌的光彩照射在一家大宅子裏,鬱鬱蔥蔥的樹木越發顯得高大挺拔。院子的西麵,幾根長的竹竿架上,爬滿了花藤,稠密的綠葉襯著紅色的花朵,又嬌嫩,又鮮豔,遠遠地望去,好像一匹美麗的錦緞。亭台樓閣,池館水榭,映在綠樹紅花之中,假山怪石,花壇盆景,藤蘿翠竹,點綴其間。
兩個身穿紫衣的丫鬟模樣的女子輕聲說著,“公主這胎定是產下一位標致俊俏的公子,像駙馬爺一樣揚名立萬。”一位圓臉女子不以為然的說道“那可不一定,公主這胎如若誕下一位千金小姐,定是像公主一樣賢良淑德。”
“還不趕快把張媽媽需要的東西送到公主房裏去,都這時候了還在說個不停!”一位身穿湖藍色衣衫的婦人嗬斥道。兩個丫鬟見狀隻得一路小跑到夫人閨房。走進那閨房,環望四周,那用上好的檀木掉成的桌椅上精巧的雕刻著不同的花紋,處處流轉著屬於閨房女子的細膩溫婉。靠近竹窗邊,那檀香木的桌子上擺放著幾張宣紙,硯台上擱著幾隻毛筆,宣紙上是幾株含苞待放的菊花,嫻熟的筆法似乎也在顯示著主人的才情。竹窗上所掛著的是紫色薄紗,隨著窗外的風兒徐徐飄動著。靠窗臨風站著一個俊美儒雅的男子,身穿冰藍色的上好絲綢,繡著雅致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白玉簪交相輝映。他不時的來回踱著方步,嘴裏喃喃的說著什麼。他一看見紫衣丫鬟就焦急的問道:“公主怎麼樣了?快去瞧瞧,趕緊來告訴我。”紫衣丫鬟輕聲回答:“是”邊快步向內室走去。不過過了半個時辰便有人回稟竹窗前迎風而立的少爺“恭喜大少爺,喜得千金,母女平安!”隻見那如玉般溫潤的少爺三步並作兩步走進內室,一臉關切的看著床上躺著的女子,柔聲說道:“清泉,你感覺怎麼樣?”
“我感覺累極了。咱們的孩子呢?你抱過沒有?”躺在床上的女子柔聲說。
“張媽,抱孩子過來。”男子的聲音渾厚低沉,卻也不乏溫柔。
張媽挪著碎步,顫巍巍的跑著繈褓裏的剛剛出生的嬰兒過來,輕輕的放在男子的懷裏。
男子看著懷裏粉雕玉琢班的小人兒,溫柔的笑了。
“清泉,你看孩子的眉眼多麼像你,長大了一定是個大美人”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的拉開她的胳膊把孩子輕輕的放在她的懷裏。
清泉看著懷裏的孩子,喜笑顏開。她的臉在女兒軟軟的,細細密密的頭發上摩挲,纖細白嫩的手溫柔的撫摸著孩子如同小蘋果般的臉兒,不經意間抬眼一看,身邊的男子溫柔的看著她們母女,一臉的溫柔傾斜在空氣裏,一股股熱流在她的心底湧起,這就是幸福吧,她想。
玉樹淩風的男子穆塵,深邃明亮的大眼,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發中,英俊的側臉,麵部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他是宰相穆雲海長子,當今聖上麵前當仁不讓的紅人,新科文探花,武狀元。於前年冬季娶和碩公主清泉過門以來,夫妻琴瑟和諧,莫不靜好。歲月在閑適,舒心中一天天度過,他們一起填詞做詩,博弈論茶,過著隻羨鴛鴦不羨仙的日子。或許這世界上就沒有十全十美的東西,也沒有完美無缺的婚姻。結婚三年之後,清泉公主的肚子沒有一點動靜,宰相和夫人便有點著急,多次有意無意的在穆塵夫婦兩人麵前提起納妾。起初,穆塵和清泉一笑置之,並沒有加以理會。直到時間過去三年了,清泉依然沒有帶來好消息,宰相夫人坐不住了,極力勸說宰相上門求親,張羅著幫穆塵迎娶二姨太。期初,穆塵是拒絕的,清泉雖然沒有明確的反對,但也不是明確的同意。迫於沒有一兒半女的現實,迫於穆家傳宗接代的願望,清泉著實不好說出反對的話,隻能違心的同意,並且聽從公婆的命令,勸說穆塵接受父母安排的另一門親事。清泉溫和耐心的勸說著深愛的丈夫娶二房,麵帶著善解人意的微笑。迎娶二姨太那天,公主仔細的張羅,忙裏忙外,迎來送往,人人都在說公主顧大局,識大體,端莊得體,賢良淑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