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被血汙和焦糊的氣味汙染,低沉的呻-吟-在營房中蔓延。
“痛!”身體緊繃的強壯士兵靠著簡陋的皮墊床鋪,對著瑟瑞娜喊叫,“幫我!弄走這痛!”
瑟瑞娜沉默的往左右示意,有人上前,按住了處在痛苦中的士兵,“抱歉,我還不會麻痹術。”
紮格也隻能從字麵上理解,應該是麻醉之類的魔法吧。看著瑟瑞娜輕輕撥開了纏繞在整個手臂加上身的紗布,左臂和左半身被黑紅的創口覆蓋。瑟瑞娜在身後的小包中取出了一小包揉碎的絮狀物。
紮格認識,瑟瑞娜教過他,是小惡魔菌,是毒-藥-,減損生命和麻痹類的煉金材料。瑟瑞娜揉搓著手中的事物,先輕輕的按上容易資料的手臂上的傷口。不需要提醒,紮格伸出了手,輕聲念出咒語,淡金色的光芒在手掌間纏繞,飄向麵前的士兵,包覆住他的身體。
紮格唯一會的恢複係魔法,治療之手。
士兵的**在逐漸消失,但是傷口並沒有愈合,紮格不可能不好奇,在這個世界中所謂的恢複魔法,能有什麼實際意義。
但是現在,除了自己默默觀察外,並沒有紮格提問的可能。他需要在一堆被死靈魔法師幹趴下的憤怒士兵中,保存自己是死靈魔法產物的事實。來之前,雷蒙給他的唯一忠告就是,閉嘴,什麼也不要說,做出自己有用的樣子就行。
瑟瑞娜的嘴唇開始蠕動,她在默念咒語,紮格不知道這算不算防止自己偷學魔法,但在冗長默念結束後,金色的光芒在瑟瑞娜手間亮起,她暗灰色的臉龐被鍍上一層光暈,隨後消失。
紮格看到瑟瑞娜手中的金色光芒沒入了士兵的手臂,坑窪黑紅的創口開始蠕動,從明顯是爆炸傷的傷口邊緣開始往中間愈合。
紮格並不能表現的太過驚訝,盡力的伸著手,施展自己的治療之手,感受著身體中魔力的緩緩流失。
“這邊,紮格。”雷蒙在房間的另一邊召喚著隻能淪為輔助角色的紮格。
瑟瑞娜已經施展了第四次同樣的魔法,接受治療的士兵手臂上依然有半片創口暴露在空氣中。瑟瑞娜似乎有些疲勞,朝紮格點點頭。
“紮格?”小腿被金色光芒纏繞的士兵靠著床沿,黑棕色的獸皮被他用力過猛的手抓的皺起,這家夥似乎放棄了麻痹,強忍著傷口和治療帶來的痛楚。額頭的汗珠掛在眉毛上,勉強的擺出了個調笑的表情,“你怎麼弄了個貓人的名字!諾德兄弟!”
雷蒙沒有看自己的治療對象,雙手按住對方的小腿,持續的金光推擠這創口邊緣的蠕動,白皙的新肉緩慢的往中間閉合,“這要問我們那對鄉下父母了。”
雷蒙的語氣很輕鬆,應該實在刻意的放鬆對方的精神,“他出生的時候,據說有一個叫紮格的貓人,偷走了我們的傳家寶。”雷蒙哼了一聲,“所以要麼是‘缺角的銀盤’要麼是‘紮格’。”
“哈……噢!哈……”士兵在痛與笑的反複中扯抽筋了自己的嘴角,“那,那他們算,算是做了正確的決定哈,哈哈,噢!”
紮格保持了沉默,做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他當然希望這個故事不是真的。淡金色籠罩了強忍的士兵,他的表情看起來輕鬆了許多,但紮格依然不明白自己的魔法有什麼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