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冬天來得特別早,雖已是黃昏的時候,可是大街上仍舊紅燈酒綠,黑暗的來臨絲毫沒有擋住人們匆忙的腳步。

冷風吹過,帶起地上的殘葉飄舞空中,陸唯一抬起頭,望著空中的殘葉飄零晃蕩著。風有些大,灌進了她的開司米大衣,她渾身一個寒戰,將衣服拉緊來裹緊了一些。

麵前就是上海市最大的娛樂會所聖宮,霓虹燈閃亮的招牌刺痛了陸唯一的眼睛,她神色一緊,抬起頭看著那“聖宮”二字,嘴邊蕩漾起一抹淒涼。

說她是狐狸精嗎?很好,如她所願,她今天就要用這張臉來引。誘那個還未曾謀麵的男人。

她想起了早上那女人對她說的話“我們家小柔就要嫁給上海市商界最得勢的男人了,嗬嗬,而你這種賤人生的孩子……那種男人連手指都不會碰你一下。”

冷風迎麵襲來的時候,吹開了她額前的頭發,霓虹燈的光芒映在陸唯一的臉上,那是一張蒼白而絕美的臉。

在門口的兩個迎賓小姐異樣的眼光下,她沒有一絲猶豫地走進了聖宮的大門,仰著臉,倔強驕傲。

“什麼?你要來我們聖宮做公主?”營銷經理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保養極好的臉上隻有細微幾條皺紋,隱隱昭示著她的滄桑。她上下打量著麵前的女子,臉上的疑惑顯而易見。高貴清寒的氣質,如梅如竹,如蓮如鬆,不容玷汙,更何況她身上的藏羚羊絨大衣是上百萬的稀有貨,不缺錢的美麗女人,來要做一點朱紅萬人嚐的坐台小姐,怎能不讓她驚訝。

“對,我要做你們聖宮的姑娘。”陸唯一沒有一點猶豫,一雙閃著堅毅光芒的眼睛直直地與經理對視著。見對方半天沒有吭聲,她挑挑眉,揚起頭說,“怎麼……難道我的容貌入不了經理的眼?”

經理看著她,眼中的打量和猶疑毫不掩飾。

“我陪客的小費全歸經理,工資我也不會取一絲一毫,但是我有一個條件……”陸唯一的聲音很冷,但卻沒有商量的餘地。

“我隻會陪一個男人。”

經理一下子笑了。

原來,是來釣金龜婿的。

“好!”她點頭,笑著拍拍她的肩膀,“沒問題。”

陸唯一也笑,隻是心裏卻是清冽的。經理的心思她是知道的,送上門的鈔票她又怎麼會拒絕,再說,她這樣的長相,能夠找出幾個?

隻是她不傻,怎麼會虧得自己失身,換那女人的憤怒,這不過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陷阱,等著他跳進來,然後自己毫發無傷地全身而退。

姐夫?她倒要看看,那個女人看著自己的未婚夫和她口中的小賤。人在一起,會是什麼反應?

聖宮的夜晚比陸唯一想象中的還要喧鬧,她站在三樓的長廊上,冷冷的看著樓下大門進進出出的人。

她已經打聽清楚了,陸柔喜歡的男人,謝氏集團的少爺謝天執昨天晚上已經到達上海,今天會和朋友到聖宮小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