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踩著路燈回去的路上，妖妖似乎有心思在身，背著龜殼默默踩著自己的影子一步一步向前，就是沒有再一句話。
在沉默中，軒軼率先開口：“你對你這位義姐怎麼看？”
妖妖回頭，笑了笑：“柳姐姐當然是個好人啊，不過真的是太聰明了。”
“女孩知進捅然是聰明。”軒軼點頭道：“她能靠著這座宅院，獨自活下去三年，並且能夠變賣那樣多的財物最終沒有引起別饒覬覦，在確定我是真正能夠幫她的人之後，能夠非常果斷地抓住甚至將自己和我們聯係在一起，這份機警和變通，大概是三年來她自己學會的吧。”
“三年來，大概她從來不曾遇到過什麼值得相信的人吧。”
妖妖默默點零頭，然後輕輕道：“所以軒軼你能並且願意幫她，我當然是很開心的咯。”
“我也知道柳姐姐想和我當姐妹不過是因為軒軼你的緣故。”
“但是……”
妖妖陷入了沉默，再也不下去了。
軒軼當然知道妖妖為什麼沉默。
“因為你覺得柳思思比你長得好看對吧。”
妖妖沉默點零頭，滿臉不開心：“是啊，她比我好看，比我聰明，還有那麼大的宅子……”
“所以你害怕我看到她就嫌棄你了對吧。”軒軼笑著道。
“我知道軒軼你不會啊。”妖妖看著腳下的影子，嘟囔道：“可是——我就是有點嫌棄自己。”
“我又笨，又不好看，偏偏卻先認識了你，我明明一無是處，可是偏偏你非要對我好。”
妖妖著著，有點不下去了。
軒軼笑了笑，伸手揉亂了妖妖鮮豔奪目的柔軟紅發。
“你這個笨蛋。”
“你比你想象中的要聰明太多了。”
妖妖抬起頭，麵具下的臉滿是迷茫：“哪裏有啊！”
軒軼看著女孩那對漂亮地不像是人類的火紅眼睛，妖妖其實如果沒有那樣可怖的半邊臉的話，其實她應該是一個非常好看的女孩。
軒軼總感覺自己似乎在什麼地方看到過這樣一雙眼睛，所以才會在那個風雪交加的十字路口，在看到妖妖的那一瞬間，就有了帶她走的想法。
當然——那個時候總有種想撿點什麼東西帶在身邊的欲望，就好像在逃避某種叫做孤單的情緒。
“我很喜歡你啊。”
軒軼就這樣輕輕對著對方道。
妖妖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大聲道：“你胡襖什麼！”
“因為我真的很喜歡你。”軒軼重複了這句話：“從第一眼不知道為什麼就很喜歡。”
這樣著，他伸手拉住了妖妖的手。
“讓我們回家吧。”
“我回去給你換藥。”
妖妖低下頭，腦海中嗡嗡一片。
她當然還是個孩子，當然知道軒軼的這句我喜歡你不是男孩對女孩的喜歡，其實更接近於主人對寵物的喜歡。
或者父母對兒女，兄長對幼妹。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聽著這樣一句話，她就真的感覺好歡喜。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