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著眼圈的蘇一刀是快步走出醫院,借著路光,她哽咽著輕輕打開折疊整齊的白紙,這是古爺爺給她的——
Shine On You!
“古爺爺……“
歪歪扭扭的英文,不順滑的字跡,病情嚴重的古爺爺是以什麼樣的心情來寫這三個字的呢?蘇一刀緊緊捏住紙端,眼角又是酸酸的,她仰頭,閃爍的星幕依舊奪目,仿佛間,古爺爺那慈祥和藹的笑容又浮現眼間,
“小一刀,一定要好好學,像飛躍雲霄的鳥兒一樣,飛得更遠一些,看得更遠一點,去看這個世界……”
Shine On You……
再重拾目標與信心的人果然就不會死氣沉沉了,至少蘇一刀是這樣覺得的,誰叫她還沒接近教室,就已聽到那些吵鬧不休的嘰喳聲。
隻不過才一個晚上而已,沒想到班上同學就喜氣洋洋活力四射了。
“這道題明明是我的解題思路好,憑什麼要聽你的?一班有什麼了不起?”這是七班的不服輸的聲音。
“你的那叫複雜,考試本來就是爭分奪秒的事,你不想著節約時間,反倒還浪費了!”一班優等生是在那兒得意洋洋著。
“一班?”
蘇一刀特地將跨進教室的一條腿收回,再特地仰頭瞧著班牌,是自己的七班沒錯,不過,哪來的一班?
“七班,聽我們的吧。“
“怎麼可能!“
“我們可是為你們好。“
“是來騙我們的吧。“
……
蘇一刀則是越聽越亂,她抓抓頭,這裏發生什麼事了?到底是一班還是七班呢?
“蘇一刀,你可真有本事。“
陰陽怪氣的聲音一出,蘇一刀立刻就知道誰來了,她側頭,謹慎地盯著踱步過來的那個男生,“何秋陽,你怎麼會在七班?“
“還不是因為你嗎?“他的目光碰上她的眼睛,他在詭異的笑著,眼底的神色琢磨不清。
“我?“蘇一刀皺起眉頭,但覺得心理扭曲的何秋陽應該也沒什麼好話,輕哼一聲,剛想遠離,便感覺到右手被拽住,她低頭瞧見,心底是愈發的厭惡,“你放開我。”
可是麵對蘇一刀不耐煩的拽脫,何秋陽反而越拽越緊,一使勁,他拉近她,眼神陰鬱晦暗地俯視,停滯一瞬間,而後微微一笑,但突出的話卻相當的冷漠,
“蘇一刀,我不考耶魯了。”
“……”蘇一刀一刻詫異,但瞬時反應過來,“你考什麼關我什麼事!”
“因為我終於發現——”他俯下身,笑的極為虛假,聲音極低地說道,“跟你爭,沒意思。但如果,先放任你得到你想要的,然後,再狠狠地粉碎那時心滿意足的你,會更加有趣。”
“你變態!”一咬牙,蘇一刀狠狠掙開他緊握的手,趕快退開幾步。
何秋陽麵無表情地望她,他揉了揉手腕,眼底流動著蛇一般的陰鷙,“你要等我。”這是莫名其妙的四字,然後又在轉身之際,冷不丁地回頭,深邃冷漠,“我不考耶魯。”
這是何秋陽第二遍提起此事,但還沒等小心防衛的蘇一刀開口時,從身後突然冒出高傲尖銳的女音,
“蘇一刀,就算你進了耶魯,那也是何秋陽和我賜給你的。不過呢,你能考的進嗎?問題學生!”
臉色黑乎乎的唐藝藝瞪視著死對頭蘇一刀,在狠狠諷刺了一番後,她又求證似地拉扯著何秋陽的衣袖,嬌滴滴,“何秋陽,你不考耶魯,那你考哪裏呀?”
問話剛落,就見何秋陽猛然甩手,看都沒看後麵的人,徑直出了門。這邊的唐藝藝可就急了,顧不上繼續冷嘲熱諷某人,而是跺跺腳慌張的也跟了出去,還邊小跑邊高喊,“何秋陽你究竟要申請哪所大學呀!”
“他到底是來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