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步步驚心(1 / 3)

俗語說的好人多好幹活,人少好吃飯。

幾個工人也是工地上的老手了,挖土的,運土的。分工明確,手腳麻利。

約莫過了兩個來小時,就聽有人喊到“老板你下來瞅瞅吧,好像挖到了”

黃忠義激動不已,一時間真的就想下去縱身跳到那個他們新挖的坑裏去。

蘇蘇一把攔住了他。衝他使了個眼色。我沒明白什麼意思。不過山魈倒是冷哼了一聲,竄了下去。

山魈下去後,大喊了一聲:“都下來吧,挖到了!”他喊著,俯下身便用力的從他的腳下,掀起一塊石板。

石板下黑乎乎的一片,猶如無底的深淵。

黃忠義第二個順著繩梯爬了下去。站在石板掀開後的****旁邊往下看。

“拿個煤油火把來,這下麵黑的很,看看究竟有多深。”

他說過話後,十來分鍾。工人們便拿來兩個燒的吱吱做響的火把順著撬開的洞口扔了下去,

隻見,火光照耀之處,盡是黑暗。

火把的光亮猶如星辰入海,逐漸消失不見。

“天啊,這下麵得多深!”平子說道。

“在拿!”黃忠義又衝上麵的工人喊到。他的聲音有些急躁。

緊接著就是十幾個,一尺來長的木棍,燃燒著被丟進了地洞中。

這下我們終於看清了,裏麵的情況。

裏麵非常的大,至少火光照耀到的地方。我們都沒能看到牆壁。

深更是如同山淵,幾個火把落下後,依舊被黑暗吞噬。

不過我們也看到,在墓穴的懸空中,有橋,而且不止一條

並且有一條,恰好在我們的掀開的石板正下方。

“下吧!”井哥瞅了黃忠義一眼說道。

黃忠義點了點頭。

工人們,找來了長長的繩索。先是綁上了胖子,把他順了下去。

胖子,落到橋上後,用探照燈四下照了照。便迫不及待的。衝我們喊道“井哥,沒危險,讓大夥下來吧”

我估計他是,自己一個人在下麵,害怕了所以根本沒有詳細的查看,下麵的情況,便急忙讓我們下去。

這個時候,井哥,黃忠義等人。也早已是急不可待。

仿佛隻要下去。就等於得到寶藏一般。

人越是這樣,就越是忽略了,一些潛在的危機。

井哥第二個被繩子順了下去,我們一行人,一個接著一個也陸續的被放到了橋上。

這座橋,長過百米,究竟有多長。誰也不知道因為我們根本看不到頭。並且我們的兩邊,每隔個十來米,就平行著一座同樣的橋,數量甚多。

橋身三米來寬。橋下有類似於石頭的柱子,托著橋身。深不見底。

說是類似於石頭是因為。柱子和橋身,外觀上類似石頭。但是摸上去卻並沒有石頭的磨搓感。而是更加光滑。和堅硬。

“這都是些什麼東西?”胖子用手撫摸著橋邊一個,泥做的孩童雕塑說道

橋的兩側,每隔幾步便出現一個這樣的孩童,泥雕。

雖然泥雕,做工跟差,顯得很邋遢。

雕塑的麵容也看不清楚。但是每個雕塑的一雙眼睛,就像活人一樣,憤怒的盯著我們。

說來也奇怪。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那些泥雕都像是瞪著我們。

根本不像孩子應該有的眼神。

“你說,這些泥胎的眼睛是不是寶石做的。太tnd逼真了”平子湊近了我,小聲的說道。

我幹笑了兩聲,算是回答。“媽呀!那是什麼”胖子指著我們的頭頂上。驚呼道。

我的心差點沒被他嚇出來。剛想罵他。卻猛然間發覺,我身旁的平子。

剛才還和我開玩笑的臉,這會猛地陰沉下來。額頭竟然冒出了冷汗。

我下意識得,抬眼望去。嚇得身體不由的一抖。

隻見,洞頂之上,零星的掛著很多個,一絲不掛的女屍。

“天啊,你們剛才下來的時候看到了嗎。我怎麼沒看到。”胖子語氣哆嗦的說道。

仔細回想,是啊,我剛才下來時怎麼沒有看到。是我隻顧著往下看,沒顧著看四周,所以沒有察覺。我的感官這麼差勁嗎,所有人的感官都這麼差嗎,剛才就沒有一個人察覺。

還是這些個屍體,剛才並不存在。隻是這會才忽然掛上去了?這根本就不可能啊。

想到這些,我看向羅蘭,她也是一臉的凝重。顯然她也是剛才沒有察覺到,穴頂上的那些東西。

“媽呀,動了”平子大喊道。我的心被他,嚇得抖了一下。

都說人嚇人,嚇死人,果然是這樣。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看著我又著急指著上麵的****女屍說道“真的。真的”

說話時,臉都紅了。不知是因為害怕急的,還是怕我不理解急得。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出。果然,掛著的屍體,開始搖晃。

而是幅度越來越大。

“媽呀見鬼了,見鬼了。”胖子叫喚著,就要跑。

可他剛邁出了一步。就大頭朝下摔了個大馬趴。

我剛想笑,可是下一秒我看到的情景,讓我把已經揚起來的嘴角,又硬生生的合上了。

並且腿肚子明顯開始打顫。

因為我看到,剛才明明立在一旁的,泥胎雕像,這會竟然抱在了他的小腿肚子上。

泥胎的嘴張的老大,就像再咬他的膝蓋。

這才使得胖子冷不丁的摔了個鬼吃泥。

更加詭異的是,我竟然感覺這個看不清容貌的泥胎,竟然是在衝我笑。

一股寒意,直從腳底往上竄。

“鬼掉燈,血童子。我們走的是奈何橋”三哥眉頭緊皺到了一起,用極小的聲音說出了這幾個詞。

胖子摔倒後,一隻腳用力的踢另一條腿上死死抱著他的泥胎雕塑。

畢竟是泥做的東西,胖子這一腳下去就把泥胎童子,的頭給踢掉了。

圓咕隆咚的腦袋向皮球一樣滾下了橋下的深淵中。

“血,怎麼有血,我的媽呀!”胖子大聲的嚷著。

眾人的目光剛離開那個掉下去的泥胎腦袋,瞬間又回到了胖子身上。

之間他躺在地上,身子哆哆嗦嗦的。腿不停的抖動。想盡快拜托腿上那個沒了頭顱的泥胎童子。

然而,我們清楚的看到,那個斷了頭的泥胎,光禿禿的脖子裏,竟然流出了鮮紅的血。

這怎麼可能呢,泥人竟然有血。並且是一個在這鬼地方待了不知幾百年的泥人。

整個場麵瞬間變得詭異非常。

就在這時,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快跑,女屍下來了”

這一聲把我嚇得渾身一激靈。

抬眼一瞧,果然墓穴頂上吊著的那些女屍一個又一個的,從頂上掉了下來。速度極快。

一行人中雖然大多都是玄門高手,可畢竟都是有血有肉的活人。

麵對這種情況,人的本能就是跑。

“別扔下我,求求你們了。別扔下我”胖子,見人們隻顧著奔逃,沒有一個人去幫他。

嚇得已經是臉色煞白。眼淚都出來了。

要說這人,無論平時多凶,脾氣多大。可一旦有了怕。

心底最真實的一麵也就出來了。

“胖子,你的腿。”井哥想走過去拉他一把。

可才走了幾步。就站住了腳步,衝他喊到。

我們順著井哥驚訝的目光看去。頓時也嚇得,心底一寒。隻見胖子腿上那個泥胎脖子裏流出的血,正一點點的,吞噬著胖子的腿。

真的是在吞噬,因為那些鮮紅血在胖子腿上流經過後,竟然皮肉盡失,隻剩下一個大腿的骨架。

我聽到身邊有人在嘔吐。

眼睛想從胖子身上挪走,卻發覺脖子都有點僵硬了。

我無法形容當時的那種心情究竟是害怕,還是同情。還是兩者都有。

胖子這會才開始,拚了命的哀嚎,剛才他竟然因為恐懼,忘記了自己腿上那,血肉盡失的疼痛。

井哥,也跟著他一起哭了。嘴上鏗鏘著說了句,“兄弟!”

便又朝著胖子走去。隻是被一旁的,那個比胖子還胖的人,給攔下了。

那個人冷靜的看著地上的胖子,說了句“他沒救了,是血蟲子”

“什麼,這世上真的有血蟲子”三哥表情驚訝的說。

那個大胖子,瞅了三哥一眼說到“你也知道血蟲子。”

三哥麵色變得凝重起來。說到“我也隻是聽說過,說在九幽之下,閻王養了一種蟲子,專門啃噬,十惡之人的皮肉。這種蟲子體小如塵,通身鮮紅如血”

眼見著胖子身上的紅色蟲子,如潮水一般,從他的腿開始,迅速的吞噬著他的身體,腿,腰,手。最後隻剩下一個頭顱,依舊是哀求痛苦的表情。

蟲子把他的身體啃了個幹淨,隻留下了一副慘白的骨架。卻唯獨留下了他的頭。

井哥木呆呆的,瞅著地上的白骨。眼中竟然流出了一行行的淚水。

一個老大為了一個馬仔的死而流淚,我想在今天這樣一個被利益與金錢充斥膨脹的世界裏並不多見了。

“不好,蟲子爬過來了”平子喊了一聲,狠狠地拍了我的肩膀一下。

果然那些血紅色的蟲子,啃噬完胖子並不罷休,又向著我們蔓延了過來。

我哪還敢耽誤,轉身就要跑。可是當我轉過頭的那一刹那,我的魂都被嚇的九霄雲外去了,

隻見,那些女屍已經來到了橋上,我這一轉身正好和其中的一個來了個麵對麵。

這女屍的麵容,並非很猙獰。隻是五官都像變了型,眼角下垂,表情就像一個得了疾病的人,麵無血色,在哭一樣。

這個表情,比那些赤麵獠牙的東西,更加恐怖。

我的耳朵裏,仿佛聽到了一群女人鬼嚎一般的哭聲。

心覺得一下沒了力氣一般,這一嚇後我的心髒也確實落下了病,總是心率不穩

“走!”正在我思想的呆滯的時候,一個柔軟的手掌握住了我的手。一股溫暖的感覺從手心處慢慢的,延伸到了我的心裏。

是羅蘭,那個我連做夢都會夢到的女人。那個我會在夢裏因為她的消失,而哭醒的女人。

聞著那陣淡淡的發香。

我的心裏沒有了恐懼與害怕。我曾想如果那一刻就是一輩子,該有多好。

我猛的站住了腳步。把她的手又握緊了幾分。

走到她身前,用身體擋住了她。說了句“我來!”

說完我,用另一隻手裏的,探照燈,狠狠的朝我們麵前的一具白衣女屍砸了過去。

這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我扔出去的探照燈。

竟然從麵前的白衣女屍身上穿了過去。

“鬼!”我的腦海裏立刻蹦出了這個字。

“我就說不對!”三哥說著走進了我麵前的那句女屍,用手往她肩上一抓。

果然,也是抓了個空。他摸著下巴思索了片刻。

而這些如幻影般的女屍也似乎並沒有什麼,有害的舉動。隻是木訥的處在原地。

“奧我明白了!”三哥一排巴掌,脫下上衣,用雙手撐著衣服。像給女屍遮雨一樣,在女屍頭頂和周遭,挪動。

當他用衣服折擋在。女屍右肩時。女屍竟然奇跡般的消失了。

可是當他把衣服挪走後,女屍又再次出現了。

“反光,投影!”平子說到。

“沒錯,他們就是這個墓頂,反射出來的影子,這並不是他們的本體,都他嗎是個虛影子”三哥解釋著。

“怪不得,剛下來時,並沒有看到他們吊在墓頂。這會卻忽然出現了這麼多。那麼先生,您說的血童子,和奈何橋又是怎麼回事呢”黃忠義,笑著說到。

“對啊,血童子。還有血蟲子呢,光顧著說話了”我著急的說。

話一說完,就想拉著羅蘭的手繼續向前跑

怎奈這次,羅蘭,並沒有那麼聽話。一把掙脫了,我的手。

臉也微微泛起紅雲,帶著責力的聲音說到“蟲子!都沒了”

說著話,她還偷眼瞧了瞧平子。

那一刻,我的心像針紮似的疼。我看的出,她是怕平子在意。

“雍正年間有一法號淡癡的行者。遊曆地府,帶回了一本名為玉曆寶抄的書,此書記載的均是地府中的奇景異文,其實當今世麵上流傳的玉曆寶鈔,並非全本,很多東西在民國後期就失傳了。我曾有幸讀過全本,書中記在的奈何橋,就像我們腳下的這座橋是一模一樣,橋兩側血童子勘察來往的陰魂死人,橋下深不見底。直達九幽之下,名為忘川。頂上女屍捧燈倒吊,給鬼魂照亮腳下的路,叫做鬼吊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