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歌晚在發呆，腦子裏跟漿糊是的，什麼也想不明白。
這隻是今天第一次出庭，接下來還有一次。
周君今天中午告訴她，說江雲峰涉嫌買凶殺人是有原因的。
聽說前兩個星期的時候，有一個人被抓進了監獄裏。
很早以前殺過人，這次被抓進來，是因為偷了入室盜竊，被警察給抓住了。
那人沒有自己的名字，認識他的人都叫他瘸子四，因為年輕時候濫賭成性，輸光了所有家當不說，還被人給剁了手指頭，被人打斷腿了從賭場裏丟出來的。
這個人也是命大，被折磨成這樣還活了下來。
不想著正經工作，幹的都是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就為偷東西，進了不少的警局。
這種混在社會底層的小人物，很少有人會將他跟江雲峰相聯係在一起。
沒辦法，就是這個人，被抓進監獄裏，估計是想著自己年紀大了，不想再監獄裏混日子，就提了江雲峰的名字。
江雲峰那可是誰，沒人相信他的話。
但有人查到江雲峰往瘸子四的賬號上打了一筆巨款，上頭的人重視起這件事情來，連夜把瘸子四拉到審訊室裏審問。
瘸子四雖然說是在外麵混過，可到底也是個欺善怕惡的主，見審訊他的人不一般，被那男人的眼神一瞪，嚇得軟腳。
從小就在社會裏麵混，是個人精，但是也沒什麼文化，被人三五糊弄，就套走了話。
說出江雲峰當年找他，是為了殺一個人。
江歌晚很好奇，“周律師，那個審訊瘸子四的人是誰？”
“一個叫靳凡的，從上邊調過來的人，專門負責你爸的這件事情。”
從上邊調過來的警察，A市本來就屬於直轄市，再從上麵調過來，那也就隻有京裏了。
江歌晚心生寒涼，這說明江雲峰的事情，京裏那邊的人全部都知道，也在等著結果出來。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以前看到電視劇裏的英雄人物，替自己的親人報仇，手刃仇人，覺得大快人心。
然而現在是，償命的那個變成了自己的父親，又覺得難過。
正在想著，手臂上忽然有一股力道握上來，她嚇得一跳，盤子從手中脫落，滑入到水池中，砸出不小的水花來。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她慌亂的從水池裏拿出盤子，在清水下麵過了一遍。
“發什麼呆，叫你好幾聲，都不理我？”
“我在想我爸爸的事情。”江歌晚低聲的說，抬起頭不確定沈西城知道多少。
沈西城安慰她，目前情況下，除了安慰的話，他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江雲峰說到底是她的父親，沈西城從背後抱住她。
沈西城留了一會兒，就帶著孩子回去了。
夜裏，江歌晚輾轉難眠，翻來覆去最終起床，拿出手機給周君打電話。
“周律師，抱歉這麼晚打擾到你，我想問一下那個瘸子四，現在在哪個監獄裏？”
江歌晚現在沒有心情上班，拿著周君給的地址，去了一趟郊區的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