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竟是詹三爺這件事,琳箐見張四太太這樣顛倒黑白,心中怒極,張大奶奶忙上前拉住琳箐:“六妹妹你消消氣,四嬸子這些日子,實在是……”不等張大奶奶說完張四太太又把張大奶奶拉開:“有什麼不能說的?你家在京城到底對我女婿做了什麼?成親到如今,他,他,”這話張四太太都不好說出口,琳箐此時已經是婦人,想了想難道詹三爺在回來路上花天酒地,於是等真娶了妻就不能人道了?可再一細想又不對,七姑娘不是已經懷孕了嗎?不能人道又怎會讓她懷孕?
琳箐雖是胡亂猜的也有七八分準,詹三爺回家這一路上,凡是遇到碼頭定要停住,包兩個妓子上船來歡樂數宵才肯繼續上路,原本二十來日的路,他足足走了兩個半月,等回到家時已經皮包骨頭,活似個猢猻一樣。詹太太見兒子這樣還當他是一路勞累,心疼地連連罵服侍的人服侍的不好,又用湯藥給他補著。等到成親時候,也算長了些肉,新婚夫妻總是要做下些事情,沒想到詹三爺這沒複原的身子又重新做了這些事就不行了,一夜正在行房時就突然一泄如注。
原本七姑娘隻當他勞累了,將息些時候就好,誰知等到後麵幾夜,再要做事時候,竟再抬不起頭來,七姑娘原本還害羞,可接連數夜都如此,急的沒法就告訴了自己婆婆。詹太太知道了難免還怪七姑娘需索無度,忙請醫來瞧,那曉得醫生來來說是前些時日砍伐太過,身子尚未平複就又重新做些事,這回損的更重,隻怕以後再無振雄風的可能。
這個消息如晴天霹靂一樣,七姑娘當日就回了娘家和自己娘哭訴,嫁個丈夫才得個把月的快活,方曉得些人道之美,哪曉得就不行了。依了張四太太的性子,既是這樣,倒不如就從詹家出來,到時女兒另嫁就是。
七姑娘雖舍不得詹三爺的那張俊俏麵皮,可是這人倫也是大事,總不能自己十六歲花骨朵一樣的年齡一輩子就守了這麼個人過,點頭應了。正要回詹家收拾嫁妝時候,詹太太見兒子現在不能再人道,比誰都愁,問清楚了還怪不得媳婦,想著媳婦嫁過來也快兩個月,若腹中坐了個胎,生下個兒子,也能為兒子留個根。
等媳婦一回來就讓人守住她不許她往別處走,還請了人來診脈,一診就有了身孕,這讓詹太太在萬分傷心中又得了幾分歡喜。把七姑娘當做菩薩樣供上,隻是不許她出門,別的什麼都肯聽。若沒有這件事,七姑娘心裏還是歡喜的,可是現在有了這個孩子,就要守著這樣丈夫過一世,七姑娘怎麼肯?張四太太在家等了一日不見女兒回來,就帶人去詹家瞧,聽了詹太太這話也是大怒,當場就吵了起來,還說要把女兒登時帶走,這樣活寡不守。
詹太太那是這樣好相與的,帶了群如狼似虎的下人攔著張四太太,張四太太本是那鄉村長大的姑娘,雖做了那麼多年富家主母那股氣還是在的,拍桌子打板凳就罵起來,詹太太也不甘示弱,拿出曾做過的外祖父的氣概來,要和張四太太鬧個幹休。
這邊打的熱鬧,詹三爺自不能再在裏麵當做沒事人一樣,現在自己已不能再人道,七姑娘肚子裏的孩子就是唯一的指望,而且也不能和張家斷親,眼珠一轉就計上心來,仗著這是極私密的事四太太不能嚷出來也沒人和自己對質。對著張四太太就跪下,把月香這件事添油加醋說出來,還說不僅月香,還有小廝偷偷地帶了妓子進來,這才讓自己沒有心情讀書,不但沒中還把身體掏空。
隻是想著總是嶽父家裏,這才沒把原因說出。聽了這個緣由,張四太太差點沒撅過去,詹太太倒極其高興,指著張四太太說了許多的話。張四太太回了家要尋四老爺商量,誰知竟在張老太太外屋遇到四老爺和春蘭在那做不能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