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水峰的水榭之中,被封印著關於許多司徒峰主的隱秘。最不為人知的當屬那本“司徒手劄”,所有的心情皆為他作,手劄中所記載提到的便是當年風靡卡努努的急先鋒峰主左手劍。
千萬年後的今日,當司徒藍牙已經成為卡努努這個偌大的宗門之內的傳奇神話之後,被她自己封印著的手劄在機緣巧合之下被數眾弟子得以窺見一二,並被弟子們製成手冊,相繼在卡努努全宗門上下,以高額靈石售賣。當然,真正的孤本手劄至今一直安靜的被封印在司徒曾經居住的水榭之中。現今,公布手劄內容如下:
我望著玻璃杯,問你,為什麼水是透明的,大海卻是深藍的。你反問我,為什麼海水是鹹的,我喝的水是沒有味道的。我說,海裏有很多魚,海裏有淚水的味道,所以變成了鹹的。你笑了笑,說深藍是因為魚的眼淚是藍色的。
你說生命中有太多是我們所不能期翼的,我問你,你期翼著什麼,你笑著過來抱抱我,說,如果連天空都變成能夠溫暖你的粉紅色,就是我的期翼。我笑了。
你站在我的藥櫃前,拆開藥盒,拿著一板板的藥片和說明書,轉過頭,鄭重的說,吃藥吧。
我說我要去找天空,你笑著說你不去,我說為什麼,你說我們的天空不在一起。我有些許難過,問你,那為什麼你還在我這裏。你說,因為那是我所希望的,所以你在這裏。
你指著天空中飛翔的鳥兒說,你的夢想在那裏。我說,你會去追尋這去嗎。你點點頭,我問你,那我怎麼辦,你笑著說,那就假裝你一直在我的身邊。於是,這些年來,我一直假裝著,假裝著你一直陪著我,說你曾經說過的話,做你曾經做過的事。
我同自己生氣的時候,總是在深夜出門,獨自走呀走。而你,就走在我身後,一次一次地說著,回去吧。回去吧。這些年,我想要找回你的時候,就在深夜出門,獨自走呀走。總是回頭,卻再也沒有你的身影,在那邊喊,回去吧,回去吧。親愛的,你真的去追尋你的夢想了嗎?
我看過你的步伐,不快,走得很堅定。那些年,我連走路都不安生,你總是走在我的後邊,我轉頭同你講話,你卻總是說,好好走,別蹦跳了。這些年,連我的步伐,也變成了同你當初的那一般。卻不見得有那樣的機會,同當年的你,並肩。
那些年我躲起來的時候,總是你,最先找到我。你總是什麼也不說,陪我一直坐著。仿佛,時光就此靜止在此刻。你不急不躁,卻總是我自己先說著,我們回去吧。你轉頭望著我,眼神依舊深邃,笑了笑,說好。
我喜歡一遍又一遍喊你的名字,你卻極少喊我的名字。你是不是在心裏,也如同我一般,喊我的名字。那些年,謝謝你的深沉。
我咬著牙,不肯鬆手,你抱了抱我,說著,好了好了。然後,你扭頭要走,我還是不鬆手。你回頭歎氣,說著,你不走了。我忍淚撲進你懷裏,死死抱著你。我知道,天亮以後,你依舊要走。所謂的不走,不過是這一刻。
多少次午後,看著你睡著的容顏,輕輕觸碰你的麵頰。你還在不在那裏,你總是抓住我的手,凝視著我,說你還在。一直還在這裏。
同你鬧別扭的時候,總是喜歡拿你開玩笑。你總是一臉寵溺,無奈的說著,真是拿你沒辦法。我依戀,這般溫暖感覺。
我說我的想念,你靜靜聽著我的一言一語。我說我想念我的少年,你說你在我麵前,便是永遠的少年。少年的勇敢,少年的執著,少年的純粹。
你說你想我的那刻,我差點沒有擁抱住你,告訴你,不管你在哪裏,不管你的身邊是誰,你還是我永遠的愛。
情話再多,沒有你,也不夠美。當我的文字,遇見那個我心中長長久久的你,她才被賦予上了生命的永恒和力量。
你陪我走過的每一步,每一個地方,我總是舍不得拿出來回憶。我們之間的每一次離別,我都在心中默數,三,二,一,睜眼,那一連串的時光都被快進。直到你回來。
我一個人逛街。一個人吃飯。總是不經意的看見一些,適合你的東西。然後忍不住買下來,最終,卻沒有一樣送出手。被我壓在那個有關於你的記憶抽屜裏。
我在改變,你在改變。我已經會坐在路邊喝喝酒,吹吹風。那你呢,是不是每一次的重新邂逅,我都會再一次愛上一個全新的你。隻是因為你,始終還是你。
你給過我最好的禮物,就是毫不懷疑的把你自己交給我。完全相信我、支持我的每一個決定。讓我有最大的勇氣,繼續走下去。
我以為我會一直就以這樣的方式,在靜默的時光裏,一邊蒼老一邊回憶你,我的少年。卻原來,當你再一次出現,再一次闖入我的世界之中。我的世界開始顫抖,顫抖的厲害,以至於我隻得蜷縮著身子,躲在自己小小的角落裏。
我的少年,總是一眼看穿了我。你問我,為什麼我的靈魂變成了這樣殘缺。我隻得伸出一隻手,給你我一半的擁抱。親愛的,我的靈魂已不再完整,無法給你完整的擁抱。我說,你看你看,你給了我力量,我正在慢慢複原。光線下,另一半的軀體逐漸隱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