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大亮,天色蔚藍,清澈的像孩童的眼,任飄萍四人現在就在飛,騎在飛天貓頭鷹上飛。隻是四人此刻心境截然不同,想的卻是同一個詞:無心。
無心是不是代表心死,筱矜盡力在思考,卻是無從得到答案,她隻知道自從四人離辭別諸人騎在飛天貓頭鷹飛往大漠的那一刻起,任飄萍變得更加沉默,即便是在這比海還廣袤的藍天之中遊弋翱翔,也不能博得他會心一笑。
無心是不是貼著無知幼稚的標榜,起初被飛天貓頭鷹嚇得不敢騎卻是為了伴在任飄萍身邊硬著頭皮尖叫著的唐靈現在已是在和她的坐騎竊竊私語笑得不亦樂乎,又時不時飛近任飄萍的旁邊,高聲笑道:“任大哥,我從來都沒有飛得這麼高啊!”“任大哥,真好玩!”“任大哥,我好開心!”“任大哥,我們要是就這樣一直飛下去該有多好啊!”
無心是不是有心的企圖,常小雨不知道之前的自己是不是這樣,但是他知道任飄萍對待感情太過理智,理智的感情盡頭往往是深淵,他看見雲端紫雲杵著指頭點向自己的額頭,紫雲在笑,他也在笑,傻笑,在這次踏進中土之時他又戴上了那個常小雨的人皮麵具,他還不知道如何給紫雲解釋。
無心是不是失去了心才會感知,原來一個人可以成為另一個人的心,歐陽小蝶已是帶著他的心走了,可是帶走的是趙宏雲對她的愛,那種自己做不到的飛蛾撲火式的愛。任飄萍苦笑,暗道: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我這是怎麼了?!
孰不知思念是一種習慣,它踏思而來,攜念而去。
現在,醉裏繡乾坤酒樓正中的一張桌子旁,燕無雙在喝酒,四周男客俱是瞧得出神,因為女人很少這麼當眾喝酒,而且還是如此傾國傾城的美人,而且已經喝了至少三斤燒刀子。
酒很烈,卻是抵不過她心中的憤怒和委屈,她不明白,和他一起那麼久的出生入死,那種不必言明的信任竟然在遇到屏兒的時候坍塌得如此徹底。
又一口烈酒入喉,不禁想起那夜那洞中的春光旖旎,燕無雙的臉,紅,不是因為羞赧,是因為氣憤,自己已是將整個人交給了他,他竟然那般想她,難不成在他的心中自己是那種善妒惡毒的女人……紅!
燕無雙手中的酒壺碎裂,濺得滿臉的酒水勾引出她眼中的淚奪眶而出,袖中魚腸劍吐出,銀光閃過,那桌子已是被砍去一角。
美人喝酒自是別有一番風致,隻是燕無雙這一劍揮出,四周客人俱是紛紛退避四角,埋頭假裝用菜,眼睛卻是管不住地時不時偷偷向美人望去。
這一劍揮出,醉裏繡乾坤酒樓的大門口站著三個人,為首之人正是那發如雪眉如墨的李奔雷,另兩人自是李冰玉和花無葉。
李奔雷燕無雙二人對視,燕無雙自是忘不了當日李奔雷和燕霸天聯手意欲致爺爺於死地,豁然而起,喝道:“李奔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