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無雙和唐靈吃驚憤恨地看著常小雨,常小雨冷冷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漠視,鏗鏘有聲道:“我沒有變!”又側頭看向燕無雙,道:“什麼叫變?玉芙蓉搖身一變就是你燕無雙?這叫不叫變?”複又轉向任飄萍,道:“為了歐陽尚情,從不殺人的你從此大開殺戒,這叫不叫變?”
燕無雙無語,因為她真的不知道改怎麼回答,盤膝而坐於桌前的任飄萍無語,卻是因為任飄萍知道無需回答。唐靈卻是不解,氣道:“常大哥,你說的這些和你欺騙任大哥有什麼關係?”
常小雨仰天哈哈哈大笑,至最後卻是鬼哭狼嚎般,忽又大聲喝道:“拿酒來!”
耳房中的樸胤賢和全正民二人聞聲相互一視,看向那適才開門的小夥子,那小夥子直搖頭向後縮,二人無奈,隻好硬著頭皮提了兩罐米酒走進正堂。
常小雨一口氣喝光一罐酒,道:“好!今日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
任飄萍三人六目對視無語,齊齊看向此刻竟是全然不同於往日的常小雨。
但見常小雨抓著那空酒罐猛地放在桌上,莊重嚴肅之極道:“崇禎九年,‘丙子虜亂’(1636年),我國兵敗,被迫向清國屈膝稱臣,去明年號,繳納明朝所賜誥命敕印,奉清朝正朔(正朔指古時改朝換代),定時貢獻。”
至此,常小雨麵現屈辱,仰脖,另一罐酒下肚,喝道:“酒來!”又道:“之後。仁祖大王長子昭顯世子李溰、次子鳳林大君李淏及弟弟麟坪大君李浚被清軍擄至盛京做了八年之久的人質,直至大明滅亡清兵入主北京,”及此時,常小雨神情漸趨平靜。
又飲一大口,道:“在做質子的這八年,來到盛京的昭顯世子,並不僅僅是一個單純的人質,他為朝鮮國做了很多事,在清國數次以軍費的名義向我國索要大量物資時,俱是被昭顯世子舍身阻止。”
“昭顯世子在這八年中,曆盡艱險,親眼目睹了明亡清興這段波瀾壯闊的曆史,積累了處理我國與清國關係的豐富經驗。昭顯世子思想開明,喜西洋物事,且與湯若望從往甚密,給我國引進了許多先進事物,率先提出朝鮮要打破鎖國實行開放。隻是……”
此刻常小雨目呲欲裂,悲聲道:“隻是盡管昭顯世子有著絕世才華以及良好品行,但僅憑他一人是無法阻擋朝鮮國的衰敗,彌漫著黨爭氣息的朝鮮國……誰知昭顯世子回到漢城僅僅兩個月便被人……”至此刻,常小雨悲憤不已,手中酒罐砰地一聲碎裂,自口中艱難吐出四個字:“投毒致死!”
任飄萍三人心中自是知道那朝鮮國昭顯世子是常小雨的父親,是以也俱是憤懣不平,一旁的樸胤賢和全正民二人此刻痛聲道:“公子……”
常小雨低著頭,手還在流血,屋內很靜,甚至可以聽到血滴落的聲音,那全正民忽然單膝跪地,沙啞的聲音充斥著一種決絕,道:“公子,現在該是讓敵人的流血的時候了,帶領兄弟們殺進景福宮吧!”樸胤賢也是跪在地,道:“公子!你發話吧!老奴一個衝進景福宮!”
常小雨用力點頭,道:“這次我李征稷回到漢城,就是要拯救老百姓於水生火熱之中,使我子民不再身受當朝和清國的雙重統治和壓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