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飄萍蹙起的眉擠出一個淡淡的‘川’字,嘴角一抹淡笑,淺淺的酒窩似是盛著人生最後一杯酒,酒,苦酒!苦酒的盡頭已是無情,酒,無情,任飄萍神思一縷,探向燕雲天。
燕雲天的寒劍突然一滯,急忙後撤,但見劍尖一滴血,鮮紅,在空中蕩起,燕雲天滿臉驚喜,口中急道:“爺爺?爺爺!”
任飄萍冷笑,單掌擊出一朵血紅蓮花,燕雲天當即大叫一聲,身形急速向身後的石床撞去。那石床本是青色花崗岩所製,竟是被燕雲天撞碎成七八塊,石床上趙世青的屍體也是在地上翻了好幾滾才停下。
此時趙宏雲一臉的吃驚望向任飄萍的背影,旋即大聲喝道:“燕雲天!你竟敢欺騙於本座!”
任飄萍冷漠的眼神背後暗道:難道我的‘春夢了無痕’神功已經在無意間練成了?!
原來任飄萍見燕雲天一劍刺來,心中悲憤無奈之極,頓生無情,無情在燕雲天七殺劍刺痛他的那一瞬間已是達到了極致,而無情到了極致則正是‘春夢了無痕’功成的首要的條件。是以那一刻任飄萍神思一縷探向燕雲天的意念,武功已是進入到了燕趙口中的戰之意念的‘形、氣、意、神’四大境界中的三層境界,而‘意’之境界是指以己之意念控製彼之意念來達到傷殺的效果。
所以任飄萍在那一刻意念所感受到的則是燕雲天意念中的一幕,那一幕中:爆炸四起的白鷺洲,燕趙臨終的笑,燕霸天猙獰的臉,李奔雷的虎視眈眈,巍峨的夏傷宮,衝霄殿的皇帝寶座,還有一座亭子,那個大漠中任飄萍還未曾涉足的‘朱雀亭’……至此一刻,任飄萍強行驅動意念,竟是使燕雲天隻覺眼前的任飄萍化身成為燕趙,這才掌出血紅蓮花,拍中了燕雲天。
跌坐於一丈開外的燕雲天這時神思已是清醒,愕然之極地看著眼前的這番景象,又看向七殺劍的劍尖的血痕,再抬眼,一身白衣的任飄萍此刻正冷冷地笑、滿目無情地看著自己,突然發狂般嘶聲喊道:“不不不!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整個人身形飛起,直向武林陵外掠去。
趙宏雲耳中還在響著燕雲天的發狂般的聲音,任飄萍冰冷的聲音已是滲入他的心底,道:“屏兒在哪兒?”
趙宏雲的雙腳止不住後退了一步,不答反問道:“你……你……你適才使的是什麼武功?”
任飄萍道:“你早就知道了?!”
趙宏雲不解,陰沉著聲音道:“知道什麼?之前雅靜閣一戰,你小腿中箭卻是安然無恙,適才燕雲天又莫名其妙地被你一掌擊退,我雖然不知道你練的是什麼武功,卻知道死人是練不成什麼武功的!”
任飄萍覺得有點暈,道:“我是說屏兒的事……”臉麵卻已是勁重剛猛的拳風襲到,原來趙宏雲在說話間欺身而進,雙拳直直擊出。任飄萍此時已知趙宏雲的內功已是強過自己,當下不敢硬接,雙腳步法輕盈變幻,避過趙宏雲的拳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