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爾虞,我才詐(1 / 2)

任飄萍脫口而出一聲‘祥雲’的同時,白衣飄,身形動,驚鴻一瞥直向來時的方向掠去。孰料田中正建冷哼一聲,‘隴煙身法’已是急速展開,但見田中正建玄色寬大的武士服迅疾卷起,宛若一隻雄健的老鷹在空中幻化而出一篷黑色的濃煙,那濃煙現在就罩向任飄萍而去。

霎那間,偌大洞內昏黃的燈光之下,一道白一道黑,兩抹極快的身影,一前一後,宛若兩條矯健的遊龍穿梭遊蕩於洞中,時而一如颶風暴卷而過,時而一如處子倏然不動,看起來像極一副濃淡相宜的山水畫,形神韻俱在。

池中水不時地掀起滔天巨浪,不時又和風細雨,停頓暴漲之間,二人俱是收發自如。

不知情的人見了還以為二人是在嬉戲耍鬧。

前些日子在從水陸庵趕往長安的官道上,任飄萍曾和常小雨暗自比拚過輕功身法,當時任飄萍雖然吃驚於常小雨的輕功百般了得,但自信還是勝過常小雨一籌。而今日於田中正建之輕功較量,隻覺棋逢對手,‘咫尺天涯’已是施展至極限,每每田中正建總是於差之毫厘之間便可觸及任飄萍,卻也總是於毫發之巔中對著任飄萍的身形望洋興歎。

二人都心知一個是半斤一個是八兩,忽然二人身形同時一停,任飄萍意氣風發大笑道:“痛快!好久沒有這麼酣暢淋漓了,前輩的‘隴煙身法’果然了得!”

田中正建蒼勁的笑聲中卻是難掩內心的震驚,道:“咫尺天涯任飄萍確是名不虛傳,想來當今中原武林中輕功第一你已是不二人選!好好好!隻是一個人若是言而無信終是難成大器!不知任少俠讚同否?”

任飄萍自是心知田中正建對‘九天玄功’渴求,笑道:“其實晚輩隻是掛念愛馬‘祥雲’,並無他意,前輩多慮了!”複又一頓,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笑道:“自古以來,成大事者往往是背信棄義之徒,秦嬴政若不是無數次背信棄義他能成就中國第一個皇帝嗎?劉邦若是遵守諾言,做皇帝的隻怕是項羽吧!趙匡胤若不是杯酒釋兵權,宋朝的江山還不知會怎樣!那麼前輩以為晚輩是該成大器還是不該成大器呢?”

田中正建自是知道任飄萍所舉的例子個個屬實,對任飄萍的問話倒是沒有多想,道:“自是該成大器!”

任飄萍笑,道:“謝前輩指點,那麼晚輩就隻好做個背信棄義之徒了!”

田中正建一愣,隨即暴怒,叱道:“好你個奸佞之徒,那你就別成大器了!”

任飄萍壞壞地一笑,道:“再謝前輩指點,以前輩之觀點來看,成不了大器的當然是言而無信之徒,所以晚輩看來不管怎樣都要做一個背信棄義之徒了,哎!真是可悲啊!”說罷,搖頭歎息。

田中正建這才醒悟了過來,想起先前任飄萍鄭重其事地要發毒誓,而自己還認為任飄萍是一個堂堂的正人君子阻止了任飄萍發毒誓,現在任飄萍憑借口舌之利耍奸使詐,拒絕說出‘九天玄功’武功心法,當下隻覺被任飄萍無端戲弄,心中一團火暴竄至喉頭,喝道:“好你個卑鄙小人!說不得今日老夫舍了那‘九天玄功’也要讓你這個小人血濺三尺!”當下雙掌做交叉十字狀立於胸前,雙掌赤白相間晶瑩透亮。

任飄萍大笑,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前輩真的不懂這句話的意思嗎?”當下將功力提升至十二成,準備迎接田中正建石破天驚的進攻,同時暗暗施展開‘春夢了無痕’之神功,默運意念,神思一縷,探尋田中正建此時此刻的意念。

不料就在這時,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道:“師傅,對付此等卑鄙小人,用不著您老人家出手,徒兒自有妙法!”

聲落人已到,正是去而複返的燕霸天。

任飄萍和田中正建同時收手,田中正建的眼已是直向燕霸天探去,燕霸天對著田中正建一躬身,複又對著洞口喝道:“來啊!把任公子的三位紅顏知己帶上來!”

但見福田、福岡等人和另一名拿著青龍偃月刀的黑衣東洋武士推搡著燕無雙、筱矜和歐陽尚情三女走進洞來。

三女見著任飄萍,一臉的沮喪,漲紅著一張張的粉臉,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顯見已是被點住了啞穴。

原來,三女守在洞外,焦急地等待著任飄萍出來,眼看著半個時辰已經過去卻是仍不見任飄萍的身影,當下歐陽尚情急道:“時間到,你們不進去我可要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