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儒生和血海骷髏混戰到一起,嘶吼震天、血骨飛濺。
骷髏被砍碎成漫天的碎骨,但隻要有一根完全好的骨頭,就能跟其他骨架,再度組成成骨兵。
白衣儒生鮮血飛濺,仿佛轉眼就披上了血袍,但隻要不是被擊中要害,任何傷勢,也能以極快的速度痊愈。
這些從‘書門’裏跑出來的儒生,並不是真正的人類,而是由儒家道法,幻化而成。
“路遙,身為大儒,與勾欄下賤之人勾合,現在又自甘為魔,我以儒家之義,奪你大儒名號。”
威嚴的聲音,從紅日裏傳出,同時,一個身材高大,同是儒生打扮的中年男子,在紅日裏緩步走出。
“同時,除魔!”
冰冷眸子,猛然睜開,毫無感情的看著路遙。
“哈哈,好一個奪我名分!好一個除魔!”
“路廣義,你向來以我這個徒弟為榮,如今,卻是被派來奪我名號,又親眼看到我入魔。我真是很好奇,你現在是什麼心情。”
路遙詰詰怪笑,神態瘋狂,動作也變得輕浮隨便、放蕩不堪。
啥,這個中年男子,竟然是路遙的師傅?
這儒家,也太殘忍了吧?
居然讓路遙的師傅,來剝奪弟子的名號,而且,現在還被逼無奈,要親手除魔?
母以子貴、師以徒榮,但現在卻要親手除去入魔的徒弟,這個中年男人的心裏,會是多落寞,會有多悲傷?
驀然,我想起了邋遢老道。
現在路廣義冰冷無情的麵具背後,肯定是悲痛欲絕,而邋遢老道往日那不著調的麵具底下,又是隱藏著什麼樣的情感?
嗯,肯定無所謂,愛咋咋滴,不要整天煩著他抓鬼吃就好。
聽到‘路廣義’的名字,高老頭頓時大喜,微咳幾聲,拱手向前。
“原來是路大儒師,老頭高仁義,這廂有禮了。”
我差點笑噴了。
高老頭在茶館被人稱為高大先生,我就一直憋著笑,一個身高不足一米五,站起來幾乎隻到我胸口的老頭,竟被稱為‘高大’先生,這本來就帶著莫名的喜感。
而這老頭的原名,竟還叫做仁義?
這偷生怕死的貨,甚至時候能跟‘仁義’二字,拉上半毛錢關係?
“嗯?呃……咳、咳咳……”
咳嗽了半天,高老頭發現路廣義和路遙,依舊在大眼瞪小眼,完全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臉色頓時有些尷尬,隻能裝腔作勢苦歎搖頭,“冤孽!”
人家師徒正遭逢大變,又哪會有心思,理會一個不相關的糟老頭,這不是自找沒趣嗎?
不過,那聲冤孽,是什麼意思?
我不解地看著高老頭,高老頭白了我一眼,“等下你就知道了。”
“無話可說了?”
“好,就算你不想理會我這個入魔的徒弟,那你的女兒呢?”
“她可是為儒家犧牲了性命,現在墳墓還躺在這裏,你就沒什麼話,是想對她說的?”
“這可是她死後,第一次見你啊!”
路遙神情激動,質問似地咆哮了起來。
這……,還真是冤孽啊!
不僅是最榮耀的徒弟,還是最喜愛的女婿,眨眼間,就變成了生死仇敵?
這就是儒家大義?
法律不外乎人情,但在這種情況下,儒家依舊派遣路廣義,來執行剝奪大儒名頭的任務,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