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驚訝,卻隨即釋懷,神情開始恢複一貫的花花公子樣:“你真是……不知該怎麼講你好。不過……”他把俊臉湊近我,直到近得彼此的呼吸都幾乎融在一塊兒。
“不過什麼?”這麼近的距離讓我緊張起來,腦子昏昏的,無法認真地思考,隻想往後退,汲取些新鮮的空氣。
他將我的反應看在眼裏,就像看穿了我的意圖一般,伸出修長有力的手臂環住我的腰,迫使我停住後退的動作,阻止了我的退開。
“不過你別想蒙混過關。”
他的氣息噴灑在我微微發熱的臉上,被噴到的地方溫度果然急劇上升。
“什麼蒙混過關?”別怪我,腦子有點鬥秀,不太能靈活運用了。
……
唉,這個大概是我的缺點吧。
“陶為什麼會抱著你?”
“陶?”我無意識地像個複讀機般重複他的話,內心卻驚訝他對陶逸的稱呼。我起初還以為他與陶逸是有什麼過節或仇怨,但他居然親密的叫他陶。以他的態度看來,他跟陶逸的一定不是惡交才對,而且直覺告訴我,他們應該會是交情匪淺的朋友。
“陶逸。”還好司翼並不知曉我在想什麼,他大概是以為我腦子不好使到不知他口中的陶是誰了。
你!太小看我了吧……雖然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通常都是負的……
“啊!”他不問還好,一問我就記起來了,“我腳扭到了。”
椎心的疼又重回我的知覺裏,而且因為剛才忘了這腳是有重傷在身,還跟著楠司翼的闊步走了一大段路,苦了負傷的它,現在看來它是存心報複了,疼痛的感覺比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扭到?”他收起了調侃的態度,板起一張嚴肅的撲克臉,“那你剛才還跟著我走?”
說出口的話責備的意味十分明顯,但他的動作卻透露出擔憂。他彎下身,拉起我的褲腳,用手輕輕地碰觸腳踝紅腫處。
“疼嗎?”語氣中是不可掩飾的關切。
他的口氣和動作讓我心頭一暖,感動十分,“還好。”事實是在他剛剛那輕輕一碰下,腳更疼,快疼得要死,不過我不會告訴他的。
“說謊的孩子鼻子會伸長哦。”他壞心眼地故意又碰了下我腳踝紅腫的地方。
“嘶……”我忍不住倒吸痛得一口氣。
“看你還說謊,這麼不誠實,活該。”
“你幹嘛啦!”我嬌嗔,什麼嘛,虧我還被他的動作感動,想死忍住痛,現在倒好,惡魔的本性又莫名其妙出現了,被他這麼一弄,疼得我眼淚都快出了。
“有那麼痛?”他起身,見到我那泫然欲泣的表情,似乎有點內疚,柔聲地問了問。
“你說呢?”我沒好氣瞪了瞪他,卻沒伸手擦掉溢滿眼眶的眼淚。故意提醒他他剛才做了什麼一點都沒有憐香惜玉的行為。
哼!內疚吧內疚吧!
他不住笑出了聲:“我好像太寵你了……”他主動伸手為我擦掉偷跑出來的眼水,語氣充滿著無可奈何,就像對待一個調皮的可愛小女孩,“你現在真會撒嬌。”
“是嗎?”我厚著臉皮硬是不去承認,也故意裝作沒看見他眼底閃爍著的、足夠讓我溫暖一輩子的愛意,表麵上什麼事也沒有,但其實我心裏卻高興得快要發瘋,幸福的感覺如永不枯竭的泉水般湧出,緩緩的,暖暖的。
“還很狡猾。”他咕嚕著,像個被欺負的好好先生一樣。
“才沒有!”我想取笑他裝得不像,但下一秒卻也被他的動作驚嚇到。
他一把把我抱了起來。
“不要啦,”與陶逸帶給我的溫和幹淨的清新味不同,在司翼懷中有著熟悉的巧克力味,同時還夾著那會令人心動不已的感覺。“我可以自己走。”
還有,最大的不同,就是會讓我心跳加速。
我想,所謂女孩子家的害羞,大抵不過如此罷了。再大膽的女孩兒,對著自己真正喜歡的人的時候,一些平時微不足道的舉動,也會令你害羞得渾身不自在。
見他沒什麼動作,我又不壯著膽子講話重複了一遍:“我要自己走。”
“不可以。”這次司翼終於有了反應,而且十分迅速,一點猶豫也沒有的拒絕。
他皺皺眉頭,一臉的不悅,摟著我的手臂也加大了勁兒。
“難道你希望陶繼續抱你?”
“哈?”一時聽不懂他的話的意思,直覺傻傻地反問。
“……”他不再理睬我,隻是將連轉向另一邊。
汗……他居然想到陶逸那裏去了……
真讓人無語……
不過,一個吊兒郎當的花花公子,平時應該是最不屑留意女生的人,竟然在這種無聊事上像小男孩一樣耍脾氣——
“你在吃醋?”我小心翼翼地問,一邊觀察他的反應,一邊暗暗拚命壓下不受控製而上揚的嘴角。除了這個讓人感覺有點荒唐而不可思議的理由,我實在找不出其他原因解釋他的奇怪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