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兒子還是如此不開竅,汐然奶奶痛心說著,眼角泛淚,“哼~家裏出事,你沒有幫助一分,還不忘記倒插一腳,現在出事了,就想著大哥給你善後,你的良心被驢踢了嗎?”
景若想上前,被身邊的汐然媽媽拉了一下,景若對上汐然媽媽擔心的眼神,朝她搖了搖頭。
今晚,大廳發生的的一切,都因自己而起。
既然因自己而起,也該由自己結束。
景若站到汐然爺爺跟前,平靜地看著二叔,“二叔,因著我的事,汐然在這裏,像您道歉。”
景若說完,向二叔坦然鞠了一躬。這一舉動,連著二叔,大廳裏的所有人都震驚了。
景若的眼眸沒有一絲波瀾,看向眾人,“方家,說得直白一點,就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無論是誰動了歪心,毫無疑問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景若轉而抬眸,清澈錚亮的眼睛如寒月般冰涼,“二叔,您覺得,明天新聞一出,今晚大廳裏的哪個人會好過?您又是否計算過明天之後我們方家會失去多少?”
二叔看向景若,沒有一絲的溫度的眼眸深深刺痛著自己的雙眼,疑惑隻有十五歲的侄女為什麼會有如此的寒光,也看不懂眼前這個姑娘的心思,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
見二叔沒有答話,景若也沒有要他回答的意思,“二叔,名譽固然重要,與其靠著方家這個噱頭,還不如好好想如何增長自己的本事”
二叔被學校要求停職,完全是因為二叔考核不過關,績效成績完全不達標,為了達到目的,私底下走偏門,被校方停職調查。
景若的這句話顯得有些大不敬了,不過大廳裏的每個人都沒有出言反對的意思,每個人都在思考著景若的話。二叔驚愕地看著景若,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冷靜了下來,不再說話。
景若話已說出,無論二叔是否聽得進去,亦或是對自己不滿,景若都不會在意半分。
前世的她已經遭受了太多的不滿,今世又怎會被牽絆著。
景若隻是麻木了,也煩膩了,隻奢求自己今世一世安穩,不再波折。
……
已然深夜,景若坐在自己房間的客廳沙發上,頭抵在懷中的抱枕上,看著窗外漆黑無半點星點的夜空。
敞開的落地窗迎來徐徐晚風,帶著些許寒意,窗紗微微被吹起一角,寂靜的深夜被這“沙沙作響”擾亂,惹得蟲兒發出“嘖嘖”聲響。
靜謐的夜晚並不能平複景若此時慌亂的思緒。
心裏不介意嗎?終究是放不下的。
景若心底苦悶著,如同前世的景若一般,肩上壓著本就不屬於自己的生活,而自己卻要義無反顧地承受著,有時候自己都會嘲笑自己如此這般地“作賤”自己。
可是,自己有得選擇嗎?
景若心底委屈,無論何時,圍繞自己身邊總有太多的莫名的謾罵和責備,而自己還要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大抵是被欺負慣了,別人也都理所應當。
可是,自己還有解釋的勇氣嗎?
“如果,你在,就好了。”
景若喃喃細語,才發覺自己的聲音已經哽咽了,淚水也不知何時浸濕了抱枕。
如果他還在,他會把景若抱在懷裏,沒有過多的言語,卻能給景若太多勝似安慰的甜言蜜語。
是理解,是懂得,更是嗬護,永遠的守護。
“我很不開心了,你知道嗎?”
景若將自己整個人圈在一起,努力讓自己的哭聲淹沒在黑夜裏,不被外人知,也讓自己掩藏起來,不讓外人走進自己內心。
“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黑夜終究不懂,無情地將景若的思念和傷痛泯滅在無邊的角落裏,任人踐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