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哼了一聲,將頭轉向窗外,“喂,時間不早了,你到底送不送我回去?我真的很累了。”
“送,現在就送,行不行?”
她嗯了一聲,又說:“我搬家了,不住原來那個小區,你送我到舞蹈學校附近就行了。”
他大概猜到她搬家的原因,沒多說什麼,啟動車輛,倒出停車位。
車子開到肖悅舞蹈藝術學校的大門外時,她指著前方說:“就在前麵一百米的地方停一下就行。”
林長陽依言在前方一百米的地方停車。
蔣念念打開車門正要下車,手臂忽然被他抓住了,“幹嘛?”
“把你電話給我。”
“你要我電話幹嘛?”
他咂嘴,“留個電話,以後方便聯係啊!”
“你沒事聯係我幹嘛?”
“蔣念念,你存心氣我的吧?以後經常一起登山,留個電話怎麼就不行了?”
“哦,好吧!”她張口報出自己的電話號碼。
他定定地看著她。
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沒有東西啊!“你不記錄嗎?”
他用食指戳戳自己的腦袋,“已經記下來了,絕對忘不了。”
她在心裏腹誹,有些天才真討厭。“好了,那我走了。”
他鬆開手,看著她走下車,關上車門,對他揮揮手說再見,然後轉身漸漸走入了黑暗之中。他盯著自己的右掌看了好一會兒,回味起之前牽她的時候的柔軟觸覺。她的手很小,軟軟的,皮膚滑滑的,手心似乎還殘留著她掌中的味道。
他忽然非常期待下周日的登山了。
蔣念念回到家,洗個澡,用吹風機吹幹頭發,躺到床上開始睡覺。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伸手從床頭櫃上摸過來,接通電話,喂了一聲。
對麵非常安靜。
“喂?”她說著,還打了個嗬欠。
“蔣念念,你這麼快就睡著了?”
她腦子太迷糊,竟然沒有聽出這聲音是誰的,“你哪位啊?”
對麵的哥們有一點暴躁了,“你今天才說我的聲音好聽,現在居然就聽不出來了?”
她終於反應過來,“哦
,林長陽,有什麼事嗎?”
林長陽又沉默了。
“要沒事就掛了,我好困啊!”
林長陽咬牙切齒地說:“這是我的電話,你有事可以聯係我。”
“哦,那你發個短信不就行了,幹嘛還打電話。”
林長陽有一種吐血的衝動,不就是想聽聽她的聲音麼!
“好了,我手機上有你的號碼了,就這樣吧,掛了。”她說完,真的掛斷電話,然後立刻又沉入睡夢之中。
運動真是一個有助於睡眠和忘記傷痛的良方,因為身體太累,也沒工夫去傷痛了。
林長陽卻在電話那邊氣得牙癢癢。
蔣念念以為要到周日才能再見到林長陽,沒成想周三的晚上她就見到林長陽了。
周三晚上九點半,她給王書惠和孫花花她們上完課,家長陸陸續續來接孩子。
王書惠的媽媽又沒來接她。
蔣念念見到林長陽的時候,咦了一聲,說:“今天又是你來接書惠啊?”
林長陽表情不太自然,“怎麼,我來接她你有意見啊?”
“不不,沒意見,沒意見。”
王書惠說:“蔣老師,本來今天晚上是我媽媽來接我的,表哥說他沒應酬,就自告奮勇來接我了。”
蔣念念狐疑地看向林長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