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敲門聲響了起來,南妖起身打開門,隻見昨天那澆花的綠衣少女端著一盤點心站在門外,看見南妖嬌笑道:“姐姐,你們吃點東西吧。”南妖接過點心,笑著說道:“謝謝你小柔妹妹。”
“不用客氣。”綠衣少女甜甜的笑道:“我再去端一點東西給兩位哥哥,樓下那個大猴子也還說沒吃飽呢。”說完轉身下樓。
南妖將托盤放在桌子上麵,端起一碗蓮子羹,俯身將陳湘扶起來靠在自己的懷裏,盛了一湯匙慢慢喂到陳湘嘴邊。見他直直的盯著自己,不禁嬌嗔道:“看什麼,快點吃。”陳湘一笑,將蓮子羹納入口中,說道:“歡歡,你真漂亮。”南妖聞言不禁俏臉發燙:“別貧嘴,塊點吃。”又盛了一湯匙喂到陳湘的嘴邊,心頭確是暗喜。
“你倆真不害臊。”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從床上傳來。兩人轉臉望去,隻見飛天妖狐也醒轉了過來。
“哼,要你管,一路上,你還不是一直被何大哥抱著。”南妖聞言相譏。
飛天妖狐玉麵遍布紅霞,說道:“你們為什麼會救我?”“你問何大哥唄。”南妖調侃道。
“哼。”飛天妖狐轉過頭去,隨即恨聲說道:“落霞仙子,不殺你難解我心頭隻恨!”
陳湘聞言默然不語,一縷芳姿湧現腦海,隱隱作痛,那個女子在自己的心裏宛若天人,無數次出現在睡夢中,然而,在忘憂穀外,卻把戈相見,她負傷離去時美眸中的絕然,到現在依然赫赫在目。
“別提她了。”南妖撅嘴道。慢慢放下陳湘,又端起一碗木耳羹,走到床前,喂向飛天妖狐。
飛天妖狐美目怔了片刻,兩行淚珠忽然從眼中溢了出來。南妖見了不禁一愣:“喂,你幹嘛呢,喂你東西吃,幹嘛要哭啊?”
飛天妖狐沒有答話,情緒波動的越發厲害,慢慢竟然抽泣了起來,南妖一時間愕在了那裏,地上的陳湘也轉臉相看,不明所以。
半晌,飛天妖狐哽咽著說道:“自我記事以來,從來沒有人喂過我吃東西。”陳湘和南妖聞言不禁一怔。
南妖說:“你娘呢,小時候沒有照顧過你麼?”
飛天妖狐搖了搖頭:“記憶中,在我五歲的時候,就自己獨立生活了,娘親畢生追求的隻是武道,仿若從來沒有施以疼愛,我一個人在忘憂穀長大,有時候經常會想,我究竟是不是她親生的骨肉!”
陳湘和南妖聞言也是心頭黯然,五歲的孩子,應該是在父母的懷中撒嬌的,誰又能想到一個女孩從五歲就開始自己照顧自己的飲食和生活?
難怪飛天妖狐養就了一副刁鑽古怪的性子,這與她的身世息息相關。忘憂神女風華絕代,為天下人所膜拜,可是,也正因為這樣,她不是飛天妖狐印象中的慈母。
陳湘歎了一聲說道:“你娘為了追尋武道最高的境界,無暇分心,你應該諒解她,畢竟她是你的娘親。”隨即又說道:“對了,你爹呢?”
忘憂神女驚才絕豔,名動天下,而她究竟和誰生下了飛天妖狐,直到現在還是江湖上的一個謎!沒有人知道,曾經有不少蓋世人物猜測著這個問題,最後毫無例外,全被忘憂神女從人世間將之無情抹殺!
“我也不知道,從我生出來,就沒見到我爹,小時問娘親的時候,她不告訴我,還叫我以後再也別問她,當時的那種眼神,到現在想起來我都害怕。”飛天妖狐一臉迷茫的說,仿似沉浸在了往昔的種種。
南妖聽著飛天妖狐的訴說,居然也是美眸泛霧,似也是被勾起了什麼沉痛的往事。
陳湘瞧著她倆的神態,不由訝然。這兩個女子,一個古靈精怪,一個刁鑽絕世,江湖中人提到其一,莫不悚然。可如今被觸及到了心裏薄弱的地方,無一不是單純善真,惹人垂憐。
每個人心裏都有一片不願被觸及的地方,它承載著我們對曾經種種的企盼或回味,亦夢。回想著身世,自己何嚐不是如此?那一刻,人是脆弱的,哪怕身上籠罩著無數的光環和別人眼中的羨慕,乃至,你主宰了這個世界,可是,又當如何呢?
陳湘也不自禁想了很多,半晌,長歎一聲,緩緩說出了九個字:
求推薦!求收藏!求支持!